神色懨懨,說話也甚無力,卻還要顧慮那麼多,點頭應道:“娘娘放心好了,臣妾不會離開娘娘一步。”
太后今日卻不在正殿見她,在眾人的簇擁下向偏殿走去,還未到殿門前,就聽得裡面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稚嫩而清脆的笑聲,如風鈴動聽,叫人聽了心情愉悅。倒不是昭陽公主的聲音,不知是誰,竟敢同公主一樣在太后殿中這般肆意地大笑。
碧蘿帶著疑惑走進殿中,端莊肅穆地跪拜行禮。
依舊是那慈善溫暖的聲音:“顏娘,快扶玉妃起來,阿田,賜坐。”
碧蘿一邊向太后身邊走去,一邊輕輕掃了一眼周圍環境,頗寬敞的大廳,到處是鮮花綠葉,臨窗設了書案,靠東牆放了琴架,西面是棋屋,頗隨意的屋子。今日倒沒有貴婦相陪,太后一身素色宮服坐在雕花紫檀榻上,身邊倚著一位黃衫少女,看她隨意而輕鬆地樣子,那笑聲想必是她發出來的。
碧蘿不敢多打量,斂眉端坐。
只覺那黃衫女子炙炙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看了許久都不移開,不知那女子為何總看著她?
一隻紅潤光滑的手伸了過來,拉住了碧蘿的手,德賢太后的聲音響起:“玉妃為何總是這樣拘謹,宮中與民間也沒有不同,婆媳之間隨意說說話亦是正常。玉妃放輕鬆一些。”
碧蘿抬起頭來微微笑道:“臣妾並未拘謹,只是因前些日子不能說話,習慣了不語,太后不用擔心。”
德賢太后笑著點了點頭,細細端詳了她一番,向顏娘說道:“看你病雖好了,氣色卻不佳,較之前幾日來時更甚。顏娘,紅雲可有用心替玉妃調養!”
顏娘忙垂首小心答道:“王爺已囑咐了紅雲細心照顧玉妃娘娘,每日都有按時替娘娘診脈、定食,奴婢等都不敢稍有懈怠,請太后放心。”
德賢太后點了點頭,回頭對著身後的黃衫女子笑道:“那些盆景該澆水了,乖,去替太后澆些水來。”
那女子應聲去了,待她走到殿堂那一頭,德賢太后才又低些聲調說道:“王爺子嗣尊貴,你們都得小心謹慎伺候玉妃,不可掉以輕心,若再出華君夫人之事,哀家可不放過你們。”聲音雖小且溫和,卻自有一股威嚴在其中,讓人不敢小覷。
顏娘立時跪下叩首道:“奴婢謹尊太后懿旨,回府必將太后旨意傳達下去。”
碧蘿聽她二人對話,倒沒有多少受寵若驚的感覺,因貌似太后對她極關心,卻不過是關心她腹中胎兒。只不知華君夫人出了什麼事,聽太后口氣,似乎華君夫人不好了。到底怎麼了,為何沒有人跟她提起過?
正想著,又聽太后對她說道:“玉妃自己也要小心保養,對王爺不可一味依從,哀家看你性子溫婉,必定事事都依王爺,平日裡是無妨。現在身子不方便,可不能由著他性子來,終是子嗣事大。”
碧蘿頓時滿臉通紅,所幸殿內下人不多,且都離得尚遠,便也覺萬般羞慚,不禁頭低得更下了。
“聽說王爺依舊夜夜在你房中過夜,這可是很危險的。你難道不曾勸王爺去臨幸其他夫人?”太后的語氣中多了些責備的意思。
只覺額頭上的汗涔涔淌下來,她如坐針氈,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閨中之事,怎麼太后都知道,太后是從何得知這些事的。
這皇家,果是一言一行都要小心,不知暗處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又有多少雙耳朵在聽著。
顏娘見碧蘿難堪,忙替她解脫:“玉妃娘娘來自民間,不懂宮中規矩,年紀又輕,是奴婢疏忽了。”
太后臉色一沉,斥責道:“顏娘也是宮中老人了,怎麼還會這麼不小心,枉我將他們都託負於你。若有個閃失,誰擔得起這過失。”
顏娘低聲答道:“臣妾知錯。”
碧蘿見太后語氣很重,顏娘更無端受責,便忙跪下道:“是臣妾不懂事,是臣妾錯了,臣妾再不敢了。”
德賢太后將她扶起,拍了拍她手,笑道:“傻孩子,你有什麼錯。哀家只是擔心你年輕不懂事,而王爺又是沒人敢勸他,只有提醒一下你們,事情都靠你把持了。
你腹中的孩子哀家和王爺都很看重,你知道要小心就好,不用害怕,快快坐下。”
不知為何,太后再溫和,碧蘿心中都是怕她的。
低頭行禮答道:“臣妾記住了。”
太后點了點頭,依舊要她坐下,回頭對著迴避到遠外的黃衫女子說道:“蝴蝶,還不快過來見過玉妃娘娘。”
蝴蝶!若沒記錯,昭陽公主當日說到鸞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