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淡淡道:“殺了顏娘,孩子也回不來了。華君的孩子也是一樣,母后,一切就都算了吧!”凌軒煌不願再同他母親多說,卻聽太后幽幽道:“聽你口氣似是不信,似對母后頗有埋怨。母后知道你翅膀硬了,便不聽母后的了,邊關千萬兵權在你手中,京中四十萬禁軍又由你控制,你便這般有恃無恐,不將任何人都放在眼中了。”
凌軒煌聽他母親這話說得很重,隱隱覺得不安,關於他掌握兵權,向來皇兄也無異議,為何他母親今天會這樣說。
“玉兒,我想再最後問你一句,你可不可以理智一點,放棄玉妃,與母后站在一起!”凌軒煌心中一驚,覺得他母親是因他寵愛碧蘿,有些嫉恨碧蘿了,直覺不要對抗他母親,可是叫他放棄碧蘿,他又做不到,“我既立她為妃,便不會休了她,在我心裡,她永遠是我結髮的妻子,休妻一事,母后不要再提了。只是,兒臣永遠同母後站在一起的,母后難道不相信兒臣麼?”
說完便想站起來,卻突然發現,他竟渾身無力。心中一驚,暗運真氣,果然真氣無法聚集。心中頓時一沉,她的母親竟在茶中摻了軟筋散。
暗想,他母親這樣做是何用意。
只是不管太后的用意是什麼,他得趕快以內力逼出軟筋散的藥力。
只聽太后說道:“既與母后站在一起,那為何遲遲壓著碧家的事不辦。碧家大肆行賄、糾結地方勢力,請求嚴懲碧家的摺子全被你壓了下來。還有煙柳山莊行刺一事,你也想瞞天過海。你還說你與母后站在一起,王爺,你真的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
凌軒煌心中一震,剛欲解釋,他母親又說道:“我來之前,皇上已下旨封了碧家,所有人等全部入獄,等候發落。至於玉兒你,也得好好反省了。哀家已調了禁軍到賢親王府、陳王府守備,從即刻起你便留在王府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王府一步。”
凌軒煌正用內力逼出軟筋散藥力,本不應多說話,可是聽到德賢太后要禁錮他,忍不住說道:“母后,這樣會影響軍心!”
太后淡笑道:“我知道你在軍中頗有威信,六成將領均由你一手提拔,強收兵權定有困難,可是母后並非收你兵權,只是想借你之口發號軍令,分散兵力。你好好在王府,相信無人會懷疑你的命令有假。還有玉妃,我已下旨休了她。不要以為是可憐她,哀家留她一條命,為的是讓你聽話,你若不聽母后的話,母后便殺了她。”
凌軒煌這才明白,他的母親對碧蘿有多恨,以至於連他都不再信任!而德賢太后,賭的是凌軒煌對碧蘿的心,若凌軒煌可以捨棄碧蘿,德賢太后仍擁有明智的兒子。若他不肯放棄碧蘿,德賢太后便放棄他。
但江山,總會牢牢掌握在淩姓手中。
“母后!你為什麼要這樣,她從未做錯什麼,兒臣也只是喜歡上一個人而已。”
“她從未做錯什麼!不錯,她不會錯,錯的是她長了一張媚惑的臉,錯的是迷上了她的你,你喜歡上她便是錯。你這樣的身份怎能只喜歡一個女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兄弟的,你為何只喜歡她。我希望你見一個愛一個,希望你三妻四妻,就是容不得你獨獨愛她一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跟你父皇一樣,為了個女人,變得是非不分,輕重不分。連天下都不要了。”
“若沒有她,擁有天下又有何趣!”此話一出,驚訝的不只是太后,凌軒煌亦是驚訝,他自己都不知,從何時起,在他心中,她竟比天下還重要了。
太后冷笑道:“你果為了她連天下都不要。好,你既這樣執迷不悟,休怪母后絕情,不妨告訴你,龍已決定追隨我,你的玉妃現在在他手中,只要我一句話,你便永遠再見不到她了。
我知道你的功夫厲害,沒有人攔得住你,不過,你是我的兒子,知子莫如母——”太后說著,舉起手中一根三寸來長的銀針,對準凌軒煌脊背,一針刺了下去。動作乾脆利落,竟比一般的習武之人還要凜冽迅速。凌軒煌雖能察覺空氣流動不對,可是,他的身體還動不了。只覺後背一痛,然後,真氣瞬間在體內消失得乾乾淨淨。
心中頓是一寒,這才知道,他的母親早有預謀。銀針所刺的穴位,是修羅式的命門所在。他一身功夫,完全被制住了。
只是不能想像他的母親,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皇家貴婦,怎能知道修羅式的命門所在,又如何將穴位認得這麼準,刺下去的力道又恰恰好。
“母后,你竟然也會點穴。”
太后繞到他面前,淡淡笑道:“你師傅本就是我的師兄,母后當年若不是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