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一樣。
可是她眉目間竟依稀可看到凌軒煌的影子,叫她瞬間清醒過來,心中再又痛了起來,明白了自己的身分,明白了那寶座上的女人是一國之母,明白了他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些人她怎敢高攀,緩緩低下頭去。
阿田走了過來將她攙扶起來,她不得不慢慢走到太后面前。
昭陽公主已將德賢太后扶坐起來,碧蘿走到榻前便又微微一福,太后笑著拉起碧蘿一手,抬頭細細看了看她,柔聲說道:“難怪玉兒喜歡你,果然生得極俊,早叫玉兒帶你進宮給我瞧瞧,他總是推辭,做了這麼久婆婆,連媳婦的樣子都沒見過。”轉頭對著阿田笑道:“這孩子真漂亮。”
阿田笑著點頭說:“是啊,王爺好眼力。”
碧蘿靜靜聽著她的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覺以太后身分及立場,這樣子誇讚一個小妾,實在是不合情理。以婆媳口吻相對更是不倫不類,她只覺惶恐不安和害怕,看太后雖是副笑臉,但她竟覺背後有絲涼意泛起。
又聽邊上便有一人嬌笑道:“藍兒,你姐姐可比你美,難怪我三哥當她是寶!藏著掖著怕被人家搶了去。”
如此輕狂放肆!
碧蘿眉頭微蹙——三哥,是凌軒煌的妹妹昭陽公主,難怪!眼角餘光偷偷瞟她一眼,恰巧看到她嬌蠻放縱的笑臉,雖也是個美人兒,卻因被寵得目中無人,傲慢的樣子已無美麗可言,只覺滿臉都是可惡。心中冷笑,天之嬌女自是無話不敢說。
藍兒!是七妹來了麼。
碧蘿極想念碧藍,只是這麼多人在,她不好過於急切。查覺有人向這邊看過來,緩緩偏頭望過去,果見碧藍也在貴婦之中,衣著鮮麗,豔光四射,優雅而恬靜地對她笑著,遠遠向她躬身一福,她便也是一福回禮,二姐妹這就算打了招呼。
見碧藍已完全融入那些貴婦之中,一副高貴的笑臉與身邊的人如出一轍。竟還笑不露齒,笑容便更美了也更陌生了,這種笑容不是她心中七妹的笑容,七妹天性直爽,笑起來會露出二顆小小的虎牙,而眼前這個七妹,滿是世故而虛偽的笑。
連七妹也不同了,想到她那日與三孃的對話,話中含意,她竟是喜歡凌軒煌的,所以——才會對她這樣虛偽的笑麼,還是這裡的生活已改變了她。
正在想著七妹,卻覺手腕一動,昭陽公主竟將她袖口拉了起來,碧蘿頓時一驚,手本能地向後一縮,昭陽公主卻速度更快,早將她手拉住。
撫開碧蘿的袖子幾分,露出了那支碧綠的玉鐲,昭陽臉色驚變,低聲叫道:“母后,您看!玉哥哥竟將這鐲子給了她。”
德賢太后只是略略動容,卻也極快回復鎮定,淡淡笑道:“昭陽,你也真是無禮,快鬆開夫人的手。”
昭陽不敢相信她母后見這支鐲子在碧蘿身上,竟然不慍不火。
回頭大聲叫道:“母后,這可是‘鸞鳳和鳴鐲’,是母后要給蝴蝶妹妹”
“昭陽,放肆,快鬆開夫人的手。”德賢太后口氣雖輕,但嚴厲的口吻從未有過,昭陽公主一下子愣了,眼中便似有淚珠要滾下,她將碧蘿的手一甩,臉色十分難看地將頭偏向一邊,不再理會碧蘿。
昭陽公主的失態碧蘿看在眼中,心中起了一絲疑慮,太后的動容雖只是一閃而過,終也沒有逃過碧蘿的細心。看來這玉鐲有些來歷,而且早有了主人,她應是配不上的。便跪了下來,將那玉鐲褪下,雙手呈上。
殿內所有的人便有幸看到了‘鸞鳳和鳴鐲’,玉鐲油綠光潤,碧蘿膚如凝脂,兩相一襯,玉鐲如綠寶石般熠熠生輝,眾人都禁不住低聲讚歎。
昭陽公主見碧蘿褪下鐲子奉上,有心要去拿那鐲子,卻又不敢,偷偷看她母親,看她母親會怎樣。
卻見她母親面無表情了看了眼‘鸞鳳和鳴鐲’,然後從碧蘿手中拿起鐲子,再細細看了一眼,才拉起碧蘿的手,輕輕套了回去。
碧蘿便如被燙到,忙要將手收回。
德賢太后緊緊拉住她手,淡淡說道:“即是玉兒為你戴上,你便好好收著。”語氣有些冷淡。
碧蘿聽了,便不好再掙扎,任太后將鐲子套回她腕中。
手輕輕垂下,只覺那鐲子重如千斤。
她清清楚楚聽到昭陽公主的話,這鐲子是太后為一個叫蝴蝶的女子備下的,那人應是太后心目中的準媳婦。心中細細思量,凌軒煌至今未有正室,連子嗣也沒有,以他身份這確是不合理,也許真是在等誰,不然太后怎能讓自己的兒子近三十了還無正室、無子嗣。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