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小姐定不會傾心於他,也不會因為對方的家世嫁過去。可如果老爺夫人贊成這門親事,孝順的碧蘿小姐只怕也只能違背自己的心意,以小姐的性子,那她以後的日子只怕難過了。
但是!小蘭不由停下腳步想到:如果小姐能夠傾心於那小王爺,那事情就皆大歡喜了。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老爺夫人最疼愛小姐,一定會先去了解男方的各方面情況。尤其是夫人,夫人當小姐是心頭肉,若夫人都說好,那小王爺也一定是出色的。那樣的話,小姐就真的太幸運了。
慈悲的老天爺一定也是這樣安排的,先回去告訴小姐吧!
只是還真不知那小王爺是在哪見到過小姐。碧家雖是商販之家,但家中一切行事同大戶人家無異,碧蘿小姐深居閨中,家中男僕都見不到她一面,一個外人,更無可能。
小蘭邊走邊在腦海中尋找蛛絲馬跡——只有那次!小蘭腦海中靈光一閃,一位儒雅俊秀的少年公子浮現眼前。
如果是他倒與小姐很相配,小蘭暗自祈盼但願是他。
小蘭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回到碧蘿居住的杏園。進得房來卻不見碧蘿,心想她定是在屋後的杏林中賞菊。放下燕窩,交待小丫頭桃紅趕緊去燉,再隨手拿了件披帛向後院走去。遠遠就瞧見碧蘿只著一件白色長衫裙坐在遊廊內。她身體本就嬌柔,加上衣衫單薄,好似一陣秋風也能將她吹走。見她不會照顧自己,小蘭心中氣極,路上想好要說的話也一下子忘了,趕緊氣乎乎走上前去埋怨她不知愛惜身體。
待到氣消,又想到了碧蘿的婚事,思量著如何開口。一邊將披帛給碧蘿披上,一邊緊挨著碧蘿坐下,雙手環抱住她,這樣子會更加暖和。碧蘿任由她抱住自己,自然地靠在她懷中。小蘭與她早已是情同姐妹,靠在小蘭懷中感覺靠在最可信賴的親人懷中,溫暖而安全。
依舊轉頭欣賞風中落葉,那落葉隨風飄蕩,在空中展現萬種姿態,尤如少女臨波翩翩,水袖輕舞,讓人不由陶醉其中。
猶豫半晌,小蘭輕聲問道:“小姐,有個人小蘭想問問小姐。”
碧蘿依舊看著空中,淡淡道:“誰?”
小蘭遲疑說道:“小姐可記得今年三月時節,四姑爺曾帶來一位年輕公子在府中留宿數日。”
碧蘿想了想緩緩搖搖頭,小蘭接著說道:“後來四月初八老爺在花廳宴請賓客,老爺叫你撫琴助興,他還和你合奏了一曲。”
“哦!是席上那位吹簫的公子嗎?他吹簫吹得倒甚好。聽爹爹說他是京城人,是四姐夫的遠親,來煙州是來遊玩的。你問他做什麼?”
碧蘿思緒回到那日,那日她坐在簾後撫琴助興,剛撫不久便有簫聲來和,琴音與簫音配合得非常默契。後來爹爹帶進吹簫的年輕公子與她見面,那公子看上去也是溫文爾雅的。
“小姐可知那公子的名字?”
“好像是姓凌,是當今國姓。”
凌!姓凌!果然是他,小蘭心中暗喜。
碧蘿頗覺奇怪,好好的小蘭為何提到一個陌生人。
小蘭繼續說道:“小姐,那天我在花廳外等你,看見一位白衫的年輕公子,舉止斯文,長得甚俊美,不知是不是他?”
碧蘿輕輕點點頭。
小蘭低聲道:“看他樣子倒是個好人,不知到底人品如何?”
“聽琴音知人心,他簫聲平和,想必人也溫和可親,應該是個好人。”
小蘭聽到碧蘿口氣中對他甚有好感,想到那凌公子面如美玉,舉止飄逸,與小姐還真是很配,心中不由替碧蘿開心起來,不加思索問道:“小姐喜歡他嗎?”
話一出口,小蘭才發現問得太過分了。果見碧蘿臉色一紅,一雙妙目看著她斥責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小蘭後悔不已,連忙解釋道:“小姐,對不起了。我說錯話了,我也是因為剛才聽了喜兒的話才亂說一通的。小姐千萬不要生氣。”
“喜兒?喜兒又說什麼了?”喜兒是三孃的奴婢,碧蘿知道爹爹表面上尊重母親,但實際上這個家的女主人早就是三娘了。喜兒若傳出什麼話來,一般都是爹爹親口告訴三孃的。
小蘭偷偷看了眼碧蘿,然後將喜兒剛才同她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碧蘿。只是她畢竟還是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說到男婚女嫁之事,難免羞澀,支吾了半天才將事情說清楚。
小蘭一邊說一邊看碧蘿的反應。本以為小姐會高興,可意外的是,小姐只是臉色比之前凝重了幾分,竟看不出有別的不同。
她淡淡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