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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並且什麼?”她原本絕決的心已開始動搖了。

赫連睿啄著她的粉臉,輕輕一笑之後方嚴肅地說道:“並且,我可以向你發誓,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我會自刎在你眼前。”

她的心猛地驚跳,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即便再恨他,她也沒想過要他死。他的話不可能不讓她心軟,但終究還是難以說原諒就原諒,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軟弱和搖擺,仍是冰冷地說:“沒有人讓你發這麼毒的誓。”

他埋首於她的秀髮中,讓他痴迷的清香暗湧,他的一手悄然撫過她的小腹,輕輕地說道:“我一定會愛他和他孃親的。”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生下他呢?”違心地說著故意刺激他的話。

他聽到她的話後果真彈跳而起:“你。。。。。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試試看?”

天!這個女人為何要一次次地考驗他的的耐性,她居然不想生下他的孩子?這個想法讓他受傷,讓他惱怒,讓他欲哭無淚,讓他想要狠狠地撕開她的心,看看到底在想什麼。

以嵐委屈地撇了撇嘴,看樣子這傢伙又生氣了,想想他剛剛那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還是不頂嘴了。

“不過在心裡想想你總不知道的吧?你那一次次教人失望的表現,我怎麼就不可以猶豫了?”

“告訴你,想都不要想!”一聲陰鬱暴戾的命令聲音差點震耳欲聾。

“我為什麼不能想?”又是這他擅長的讀心術,“是你先讓我傷心來著,是你先對不起我來著,所以,我心裡不確定,我對我們的未來不自信!”

唉!他的嘆息聲。

“哧”的一聲,火光閃過,映出他俊逸無比的臉,兩個人在這幽暗的暖閣裡呆了許久之後,他方掌起燈。

燈下潔白黃蕊的水仙正開得歡,清清淡淡的香味隨著光亮而覺著更為真實,以嵐環視下四周,覺得擺設和景緻都有別有於月潮宮的寢殿。

“這是在哪?”

“在月潮宮後殿暖閣,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是受不得一點寒的,打從今日起我便和你一起搬來這裡。”

恨君不似江樓月(三)

“在月潮宮後殿暖閣,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是受不得一點寒的,打從今日起我便和你一起搬來這裡。”

紅色撒花錦緞棉絲被上壓著猩紅熱裘皮氈,她的身子被包裹其中,明黃色繡金龍鳳呈祥的帷幄下紅色流蘇在橘色的燈火中流淌。透過紙糊的窗格,這裡更能近距離聽到宮牆外頭的潮聲,若不是心裡擱著這麼多的心事,原本就此刻而言,她應該是幸福欣悅的。

“現在需要照顧的人不是我,是她。”

這是她發自肺腑的話,可說出口的那一刻,才覺得心裡頭的痛滾滾而來。即便,不因雲羅的出現,自己愛的男人在此刻也真真實實地成為了別人孩子的父親。

“你讓所有的人都見證了你的善良,也更讓我明白了自己擁有天下最好的女子,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這晚赫連睿走後一直到天亮之後也沒回來過,以嵐的心隱隱地覺著失落。他,此時應該正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之中,應該和她情誼融融吧。

雖說,他剛剛才和她說過一番動人的情話,但此一時彼一時,懷抱著初生的嬰兒又怎會將她想起呢。

在輾轉反側中度過一個不眠這夜,捲縮在錦緞棉絲被,渾身無力,這幾日總覺得懶洋洋,再加上一夜未曾入眼,到了天亮時反覺著昏昏欲睡。

闔著眼,就當快睡著的時候,紙糊的紅漆楠木格子門被推開,千嬌百媚的身影閃入,倆人臉色均為複雜。

“又出什麼事了?”以嵐扒開錦被,微微起身問道。

“海公公在外候著,說是菊妃身上不好,血流不止,恐有性命之憂。”

“她求著陛下要見你一面,這不海公公過來接你了。”

產後大出血?以嵐的心“咯噔”一下,首先想到的是那嗷嗷待哺的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說是要見我?”以嵐急忙掀開被褥,對著千嬌百媚說,“快替我洗漱更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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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冬天是以嵐最後一次踏入景菊宮,明明是豔陽當空,空氣中的味道卻令人倍覺陰冷,枯黃的落葉飛舞著,那曾菊花香瀰漫的宮殿裡在殘冬只見滿園枯藤殘梗。東風捲起的不是一冬的清冷,而是物非人非的蕭瑟。

不管這個院裡的主人曾怎樣對過自己,也難以抹滅,她曾在這裡鮮活的真實的生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