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跌坐在地,九方睿滿目呆滯,他錯手殺了陸狂顏?
撫了撫她的左胸,果真沒有半分心跳,陸狂顏死了。。。。。。死了。
想他九方睿殺過多少人,五歲時便親手斬了欺他的兇狠惡奴,到如今四十八歲殺過的人雙手都數不清,這是他第一次在殺人之後感到惶恐。
他並非善良之人,只是這一次他真的沒有打算要殺了陸狂顏,而現在陸狂顏死在他面前,事情脫離了掌控,讓他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
眾人看著這場景,又是詭異又是意外,竟也跟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九方睿緩緩從地上站起,收拾好一腔情緒,表情生硬而冷漠,命令道:“不要停,繼續攻塔,毀掉第三座哨衛塔馬上從此處撤離。”
“是!”也許是陸狂顏的屍體躺在一旁讓他們有些不自在,他們下手更加利索,三五兩下搗毀了哨衛塔。
一行人轉身就要撤離,九方睿腳步一頓,將地上的屍體抱起來。
誰也不敢問多餘的,悶著頭趕路,劍神谷裡規定不能御劍飛行,所以只能施展劍氣自己飛行,陸狂顏很輕,九方睿不由得詫異,一個男子體重這麼輕著實太罕見了些,真像是一個女的。
不過這想法一閃而過,九方睿也就沒有追究,他沒心情去追究一個死人的性別問題。
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誰知突然碰上破了塔往自己陣營趕的紅隊隊員,兩方腳步幾乎是同時停下來。
“九方睿?!”鄭蘊寒有些驚訝,怎麼兩隊人馬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驀然想起自己攻第三座哨衛塔有人攔截的事情,他頓時陰沉的望著九方睿:“你是不是將我們的第三座哨衛塔給拔了?”
陸狂顏可是一個人在那裡守著呢!
“是!”九方睿抬眸看他,冷冷的扯出一絲譏諷笑意:“你們倒是好主意,不過,我們也不差。”
鄭蘊寒一路上為自己連破黑隊兩座塔而高興,結果九方睿告訴他他的功勳值還是比他要高,讓他不由得惱怒,是的!黑隊的人攔截了,但黑隊的第三座哨衛塔終究被他們給勉強強攻下了。
鄭蘊寒想說什麼,結果,目光一下子看到了九方睿手中的人,臉色駭然大變:“九方睿,你殺了雲天恨?”
九方睿的眸子裡幽然深邃,有著別人讀不懂的情緒,他倏然一笑,道:“是啊!實力太差,被我給殺了,怎麼?想要屍體?”
“九方睿,你居然。。。。。。”鄭蘊寒氣得說不出話來,打心底認為九方睿是為了奪冠卑鄙無恥,竟然無視規則直接殺了陸狂顏。
可轉念一想,鄭蘊寒自己覺得自己的情緒太過多餘,簡直是莫名其妙,他早就盼著陸狂顏死了,陸狂顏跟鄭家有仇,就算不被九方睿弄死,自己也要弄死他的,自己現在竟然為陸狂顏的死感到氣憤,鄭蘊寒要崩潰了,這多餘的情緒鄭蘊寒不能接受。
一定是陸狂顏為人聰明還有價值所以自己不希望她死,對的,一定是這樣。
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鄭蘊寒總算舒服了一點,但還是哪裡堵得慌,大聲道:“九方睿,你殺了雲天恨,還敢如此猖狂,本少要教訓你。”
九方睿撇嘴:“鄭蘊寒,別以為我看不清楚你的那點小心思,我殺了雲天恨是沒錯,但其實你打心底也是希望她死的吧,現在還在裝什麼裝?教訓我?你有何資格?其實你是想借此機會殺了我對吧?”
臥榻豈容他人鼾睡,鄭家勢大,九方家卻在背後用力追趕,隱隱有超過鄭家之勢,這讓鄭家如何容忍?
鄭蘊寒滿臉鐵青,若換以前他絕對是這麼想,可是眼下自己的心思卻奇異的並非如此,被人侮辱,面部表情格外猙獰:“我是黑隊的隊長,現在無關與雲天恨的私人恩怨,九方睿你殺了我黑隊的隊員,現在我這個隊長來討個公道有何錯?”
“既然你一定要動手,那就來吧!”九方睿將屍體交給身旁的人,有點不安的囑咐道:“出了劍神峽谷便去打探雲天恨家在何處,把屍體送過去,另外,去九方家以我的名義向九方家主要五張橙卡,一併送過去。”
鄭蘊寒看上去大有要跟他拼命的勢頭,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好說,畢竟對方人手那麼多,凝刃和霜顏都按捺不住要衝上來了,他自認實力沒那麼強,能抵擋這麼多強悍的對手。
聲音很低,除了接過陸狂顏屍體的人,誰都沒聽到,九方睿卻渾像沒事的人,唇邊噙著自信高傲的笑意,挑釁的瞥了鄭蘊寒一眼:“我會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
鄭蘊寒像是被激怒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