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有其他人在那兒。”藍甲護軍小跑著就要在前邊開路。
君由絳僵在那裡,“我們也不是那麼急,我們還是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歇息片刻。”
那護軍頓時就急了,“救人如救火,怎麼可能不急?”
車內酈天霄有些按捺不住,連忙朝凌書南使了個眼色,再這樣僵持下去,那護軍勢必會懷疑他們的身份,那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凌書南於是打起簾子對君由絳道:“當家的,連軍爺都知道救人如救火,我哥哥都這副模樣了,我們還安頓些什麼?趕緊去找大夫啊!”
護軍連連點頭道:“娘子放心,無求大夫定能治好任渣大哥的。”
車內的酈天霄聽了這名字再度抽了抽。
那藍甲護軍十分熱心,領著三人很快便到了回春堂,凌書南從車上下來,一面千恩萬謝,一面勸他早些回去。
藍甲護軍卻非是要送佛送到西,“我替你進去瞧瞧,若是沒有緊急的病人,好教無求大師先診治任渣大哥。”不等凌書南迴答,就一溜小跑地進了回春堂,只剩下凌書南和君由絳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會兒,就見一慈眉善目,五十來歲的長者跟著護軍出來,正是回春堂的大夫無求。君由絳剛把酈天霄從車裡背出來,無求大夫擼著鬍鬚就走上前來,懸指去搭酈天霄的脈。
君由絳心裡一突,道:“大夫,何不進去之後再診,這扛在背上,哪裡看得出來什麼?”
無求大夫卻是眉頭一緊,捏著酈天霄的手大聲道:“且慢!這位壯士當真是得了肺癆麼?”
酈天霄不由一凜,饒是他刻意運氣將脈搏調得紊亂不齊,可這大夫還是一下子就覺察到什麼不妥了?他雖閉著眼,可也感覺到身旁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倘若當眾被人揭穿,只怕這武昌城是不好待了。
“倘若是肺癆,想必是陰陽兩虛;陰虛不能內守;陽虛衛外不固;在脈象上,該是細數無力,呈心肺陰津虧虛之象。卻不至於是現在這般忽快忽慢,倒像是有人用內息特意壓制似的。”
君由絳到底有些沉不住氣,挪了一手就準備發難,偏此時門裡一個人影搶了過來,卻是對無求大夫道:“師兄,你讓我來診治看看。”不由分說,他就將手搭在了酈天霄的另一隻手上,一面道:“脈象時而作洪脈,氣盛血湧,時而細弱遊絲,為邪氣阻壓。當真不是肺癆,卻是比肺癆還嚴重十倍的病,名喚大霧瘤,只怕這世上除了師父,無人能救了!”
旁人一聽,不禁欷殻АV揮辛枋檳項�拷嶸嗟乜醋叛矍暗娜耍�谷徽餉純煬拖嗉�耍』故竊謖飫錚�
那人正是無籌小和尚!
無求大夫很不認同道:“無籌,你真正入門不過半載,你幾時學的醫術?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種病?”
無籌道:“大師兄,這是師父新近教我的,聽說這種病從前並沒有,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好了,咱們都別站著說話了,我帶他們先到後邊去醫治。”說罷,就衝凌書南眨了眨眼,領著酈天霄和君由絳入內了。這個小和尚,之前一個勁地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沒想到,現在說起謊話來,倒是順溜極了。
第二十四章 楚都藍甲軍(4)
凌書南一進屋,見再無旁人,立馬便高興地拉著無籌道:“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回西山了嗎?”
無籌紅臉道:“西山便在武昌城外不遠,我等大師兄看完病人,好一起上山去。”
是了,這個無求大夫也是黃昏的徒弟,在這裡遇見無籌倒也算不得大意外。凌書南十分欣慰,“那日分別時太匆忙,都忘了問該如何尋你。現在可好,老天爺又把你送到姐姐面前了。”
無籌尷尬地撓了撓頭,面色緋紅,小聲說道:“無籌也很掛念姐姐的。”
凌書南正覺得暖心,趴在君由絳身上的酈天霄卻輕哼了一聲,道:“放本王下來。”
無籌斜睥了他一眼,見四下無人,對凌書南低聲問道:“姐姐,你們為何喬裝來武昌,若非無籌事先得知,只怕都認不出姐姐來。”
對無籌自然不好說實話,倒是一旁的酈天霄開腔道:“我們特意來此拜會黃昏大俠。只因我身份不便,恐生事端,是以喬裝而來。”
無籌面色已緩,對酈天霄卻是不冷不熱,“我師父忙得很,倒不定有空接見太子殿下。”對於酈天霄這番說話倒是深信不疑,誰讓黃昏盛名,酈天霄更是一早就表示過要上西山拜會的。
凌書南想起無籌方才的話,不由奇道:“你說你事先得知?你怎麼會知道我們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