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柄銀白色的寶劍。
孫淼驚呼,“正是這把,你竟一直收著?”
鍾氏赧然道:“我知道你一向劍不離身。更何況,我一直想,哪日等你醒了,把這把劍親手交給你,好教你隨時取我性命,所以”
“好,這下好了!”凌書南只覺得是失而復得,心情一下子從谷底又提了上來,“孫大人,這白龍珠在何處?”
孫淼提示道:“你仔細看看劍柄。”凌書南小心翼翼地接過,果然瞧見劍柄最外端,白玉劍莖的上方有一個渾圓的凸起,和赤龍珠的大小一模一樣,“是這個?”她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去拔起來,可是稍稍用力,那東西卻一動不動,她又使了大力,卻仍是紋絲不動。
“白龍珠屬金,能牢牢地吸在鐵器上,除非用火方能令其脫離。”孫淼眼見凌書南愛不釋手,索性對她說道,“你把這把劍也拿去好了。反正,我這一生是再不能用劍了。”
雖然費了她許多心思,甚至昨夜一整晚都不眠不休,只為了趕製出可食用的“傢俱”,但是當拿到寶劍的這一刻,凌書南卻覺得什麼都值了。她匆匆地拜別孫淼與鍾夫人,興高采烈地就出了歐陽府。
第二十八章 漫漫寒夜裡(1)
凌書南得了白龍珠,一時高興,壓根沒意識到此刻正是子夜。初冬時分,寒氣重得很,她一出來,就被刺激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正要往回春堂去,猛地想起歐陽老爺的話,此時回春堂正被藍甲護軍層層包圍,她是不能回去了。
她正不知該上哪裡去找酈天霄,突然頭頂被什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痛得她兩眼冒金星。她低下身撿起那東西,定睛一看,竟是個被啃了一半的饃饃。她正要破口大罵,誰這麼沒功德心,居然隨便亂扔垃圾,仰起頭,一黑影已從樹上翩然落下,正是酈天霄。
“你怎麼在這兒?”凌書南頗為詫異。
“回春堂已經不能待了,我怕你自投羅網。”
凌書南怔怔地看著他,“所以你就一直守在這裡?”看酈天霄的模樣,就知道在樹上待了許久,凌書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堂堂太子會為了怕她自投羅網所以在外邊冒著寒冷等候?
酈天霄沒好氣道:“少做夢了。本王只是過來巡視一下,看看你是否為本王賣力。”他本來只是遣君由絳在回春堂附近待著,萬一凌書南去了回春堂,便把她帶離。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晚上夜不能寐,竟獨自來到歐陽府外守候。
“打探得如何了?”酈天霄不等凌書南發問,搶先引入正題。
凌書南嬌笑地揚了揚手中的寶劍,她的勝利果實,“已經得手啦!”
酈天霄被她那笑容所吸引,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一把接過她手中的寶劍,目光從劍鞘到劍柄來回掃了兩遍,很快就定格在了劍莖上方,眼睛一亮,“是白龍珠!”
回春堂暴露後,他便尋了一處空宅躲藏,因怕被人發覺,並不點燈。只是點了火摺子,輕輕燻那白龍珠,直到它落入手中,他又藉著月色仔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這才滿意地收入袖中,“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武昌。”
凌書南高興地點頭道,“是得起個早,這樣就可以快點見到唐大哥他們。”
“唐羿耘?”酈天霄斂了笑意,“本王為何要去見他們?”
凌書南一怔,“太子爺不是答應要為他們集齊九枚龍珠?”
“那又如何?籌碼只有在自己手裡頭,才能稱之為籌碼。更何況,本王一向喜歡物盡其用。”酈天霄輕笑道。
凌書南心底一沉,聽酈天霄的意思,只怕他不會那麼痛快地把龍珠交給唐羿耘他們。她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太子爺答應了孫伯伯他們,你這樣豈不是出爾反爾?”
話未說完,酈天霄忽然一伸手,朝凌書南擲去一個小瓷瓶,凌書南揭開蓋子一倒,一個滾圓的藥丸跌落出來,只聽酈天霄道:“明日就是七日之期,這枚解藥是你應得的。”
是大喜大悲丸的解藥。
凌書南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又過了七天,她一心一意只知道幫白衣人找龍珠,卻險些把自己毒發的日子忘記了。她小心收下,心裡頭卻還是惦記著龍珠之事,正要再提醒,酈天霄就已經沉聲道:“本王命你做的事,你做得很好。不過,有些事,不是你該過問的,就最好住口。”
他冷臉的樣子倒是把凌書南給懾住了。她其實早知道酈天霄的為人,不擇手段,狡詐異常,又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把他費力得到的龍珠拱手讓人?也罷,至少她知道白龍珠和海東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