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真的懷有絕世武功,又怎麼可能甘願處處受他擺佈?又怎麼會需要用出賣色相去偷盜龍珠?現在想來,從頭到尾,他都是被她給愚弄了!若非以為她故弄玄虛,他又怎麼會將青龍珠拱手讓與皇叔?萬萬沒有想到,一向精明的他竟然會犯了如此低階的一個錯誤!
不是他不精明,而是他太高估了敵人!
正此時,君由絳急匆匆地進來,湊到酈天霄的耳畔小聲說了幾句。凌書南勾著頭,想要從酈天霄的臉上讀出點什麼來,可除了陰鷙之氣,她什麼也瞧不見。
酈天霄沉吟片刻,忽然抬了抬眉,臉上微微現出一絲笑意,對凌書南說道:“既然你說你是廚子,那麼,便讓本王先嚐嘗你的廚藝,看看有沒有留下的必要。”
凌書南眉梢一喜,儘管說她只是個食雕師,炒菜冷盤都不是她拿手,可現在酈天霄能鬆口給自己這樣一個展示的機會,她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啊!
她連忙攬下,“我這就去!”
“給你兩刻鐘時間,要是沒有弄出三個菜來,我看你還是趁早去準備席子吧。”酈天霄話未說完,凌書南便慌不迭地跳了出去。
眼見她如此爭分奪秒,酈天霄臉上的笑意更濃密了些,果然是個怕死的東西。
身旁的女伶見他面色稍顯和悅,偎依在他懷裡輕聲道:“殿下在用膳前,何不聽奴婢唱首”
“下去!”未等她說完,酈天霄便冷聲打斷。女伶身子一哆嗦,抬起眼見他臉上的笑意早已涼了,她連忙站起身,片刻也不敢多待地退了出去。
第十九章 別讓她知道(4)
見她走遠,君由絳才問道:“殿下,那卑職去放他們進來?”
酈天霄應了一聲,又道:“方才那女人知道得太多了,尋個理由把她處理了。”女人向來是最靠不住的,他可不放心他的那些事被她聽了去。
君由絳忙允諾下,掉頭正要去辦,酈天霄忽然想到他之前的表現,又喊住他道:“知道本王說得是誰吧?”
“不就是姓凌的”君由絳猛地瞧見酈天霄眼眸中閃爍的寒芒,立馬改了口,“是那名女伶。”
酈天霄這才作罷,就知道這個蠢材有點無藥可救。若非瞧他忠心,一早就把他扔去餵魚了。
君由絳退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背心都溼了。東宮侍衛的差事真是不好當啊,“那女人”一時指這個人,一時指那個人,他哪裡分得出來啊。
酈天霄剛剛步入偏廳,廳中立著的兩個人就已經急不可耐地衝上前來,一左一右地圍著他,如同餓狼撲虎一般。
酈天霄身後的君由絳連忙擋在二人面前,手按寶劍,一副警惕的模樣。酈天霄輕輕推了他一下,“不得對青福侯和黃昏大俠高足無禮。”
來者正是孫玉欽和小和尚無籌。他二人這幾日便一直在附近打聽訊息,不知詢問了多少山民路人,都沒有任何有關野人的訊息。兩個人很不甘心,依舊四處尋訪,跋山涉水,不分晝夜,累了便爬上樹打個盹,餓了便挖兩顆番薯充飢。直到今日,忽然聽說外出尋訪太子下落的五百狍家軍已經返回,兩個人心中一動,莫非已經找到了書南?片刻也不敢停留,就直奔太子別院來了。
酈天霄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都是一般的蓬頭垢面,面色枯黃,孫玉欽還真是對她痴心一片啊。他往主位上坐下,一面吩咐婢女上茶,一面對兩人道:“兩位,這是今年入貢的顧渚紫筍,雖算不得頂新的,卻是絕對的芳馨醉人。二位可要好好品嚐才是。”
此時的孫玉欽哪裡有品茶的心思,他作了個揖,便急急道:“太子殿下,不知阿南她在哪裡?應該是跟太子殿下一同回來了吧?”
無籌也是眼巴巴地望著酈天霄。
可是酈天霄恍若未聞,端著茶碗輕抿了一口,感慨道:“甘鮮清爽,這香氣也是恰到好處”
“殿下!”孫玉欽不得不打斷酈天霄,“還請殿下告知阿南下落。玉欽感激不盡!”
酈天霄審度著面前緊張又迷茫的孫玉欽,終於不再顧左右而言他,“本王不知。”
孫玉欽一聽,立馬急了,“阿南是和殿下一同被擄走的,殿下如何會不知?”
酈天霄微笑問道:“敢問青福侯,阿南是誰?”
孫玉欽不解酈天霄何以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玉欽府中的侍婢。”
“那就對了。既然是青福侯的侍婢,倘若脫難,第一時間就該區尋青福侯才對。青福侯又怎麼會來向本王要人?”
孫玉欽一時語塞,他來之前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