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了半夭,也沒見酈天霄有任何動作。她不禁睜開眼,酈天霄已翻身而下,不屑地說道:“你現在這樣子,倒足了胃口!”
看著躺平的凌書南,酈天霄卻突然間渾身都洩了氣,她是認準了他不會對她怎樣,還是壓根就不在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凌書南一怔,還沒明白酈天霄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轉頭,瞧見剛剛進來的君由絳一臉石化的表情,她驀地想起自己好像正頂著酈圭的臉,在君由絳的眼裡頭,瞧見兩個人這麼曖昧的姿勢動作,儘管明知她是誰,但一時間也有種難以言喻的驚悚感覺襲擊了全身。凌書南想到酈天霄的那些話都是對著“酈圭”說的,也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這還真的是倒足了胃口。
酈天霄見他站了半天,忍不住提醒道:“什麼事?”
君由絳道:“兵部、吏部尚書等大臣遞了摺子,想要進宮探視皇上。”在這個緊要關頭,皇帝突然病倒,這自然是急壞了眾位大臣尤其是聽說是在與酈天霄密探一日一夜後病倒的,多多少少也會想要來一探虛實,好讓自己放心。酈天霄淡淡一笑,道:“我估摸著他們也該來了。”
卷八 楚江敗北 第六十七章 讓君二選一(4)
他坐直了身體,朝君由絳道:“你找個楚江殿的人把他們給打發了,再讓那人偷偷給兵部尚書下一道密函,著命他和幾位大臣明晚進宮,務必不能讓人發覺。名單我已擬好了。”
君由絳答應著,酈天霄則轉頭看向凌書南,“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動手?
凌書南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見酈天霄忽然又點了她的名,不由一怔,“動手?我?”
酈天霄無語道:“不你動手,難道還讓本王嗎?”
凌書南面色大窘,下意識地就看了君由絳一眼,低聲道:“可是,君大人還在這裡”
酈天霄皺眉道:“他在又如何?”見凌書南一張臉都要變成綠色,他猛地反應過來,於是冷笑一聲,道,“有他在旁邊,還可以給點意見什麼,不是挺好?
君由絳一向被酈天霄鄙視,難得地被酈天霄提到,還要自己給點意見,不由赧然道:“殿下信得過卑職,是卑職的福氣。只是這模仿字跡,偽造印章的事,卑職實在不在行。”
“你就是個變態!”凌書南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一爪子就要揮出去,揮了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君由絳的話,一下子傻了眼,“模仿字跡,偽造印章?你你讓我動手是做這個?”
酈天霄最喜歡看凌書南那要死的表情,雖然頂著酈圭的臉,這趣味性有些大打折扣,但只有這種時候,才是她真實的表情。他眉眼含笑道:“不然你以為呢?要是有什麼事特別想幹,本王也不介意你先動手做那件。”
這一下,就連一旁的君由絳都聽懂了,看著凌書南的臉都歪了。
凌書南頓覺大窘,臉一拉,使勁地推了酈天霄一下,“東西拿來!”
酈天霄吃痛地皺了皺眉轉而下床去取密函樣本,他出去的時候,忍不住按了按他的胳膊,凌書南驀地想起他昨天失控之下,還用飛刀刺傷了自己,這一想,只覺得心頭五味雜陳,她趕緊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些混亂的念頭驅逐出去。
酈天霄命凌書南模仿酈圭字型寫下密函,又命她雕琢了私印。凌書南捧著那傑作,心想,要是那些大臣們知曉這密函是用她口裡這根黃瓜炮製出來的,會不會氣得吐血。眼見酈天霄和君由絳兩個人都仔仔細細地審查了幾遍,她忍不住搭著兩人的肩膀道:“放心吧,相似度絕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她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誰曾想自己這個食雕師竟能在這裡大放異彩。
酈天霄命君由絳將密函送出後,本想命他假扮自己回東宮去。可轉念一想,還是自己親自演這場戲比較穩當。凌書南雖然不大關心,但大概也知道酈天霄打著什麼算盤,幾日之後,神機營就將進城,在這之前,酈天霄最需要做的就是控制京城,穩住人心。
將酈圭親近的掌握實權的大臣召進宮一網打盡,是為了掌控京城,可尚無勝算的他,卻也不能讓其他人起任何疑心。所以,宮裡的禁衛軍他絲毫未變。可即便如此,酈圭與酈天霄突然結盟已經令人覺得費解,他此時還晝夜不離留在楚江殿,豈不是越發讓人生疑?所以,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回東宮待著。
按理說,“皇上”已經就寢,楚江殿裡頭是不大可能有什麼問題,但酈天霄總是不放心,他自己大張旗鼓地回東宮,卻命君由絳在這裡好好守著,以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