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天霄苦笑著別過臉去;凌書南,為什麼你的演技不能好一點?哪怕好一點點;讓他能有一絲幻想也行啊。
原本因為燕月生替自己煎藥就已經熟稔了許多的凌書南;這兒日更是沒事就往燕月生那兒跑;無非是想多親近親近;伺機打探龍珠的事情。
白天的時候;燕月生會在房中作畫;多半是一個嬌媚玲瓏的女子;不用多想;也知道那女子正是楚皇即將迎娶的皇后。夜晚的時候;他便開啟窗戶;看著天空的月亮。無時無刻;不在訴說著他的相思。時間久了;凌書南也會忍不住問他,既然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早點行動;反倒等她嫁作他人時,才想去挽回。
燕月生只是淡淡地一笑;我沒有想去挽回;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凌書南覺得他真是彆扭;費了這麼大力氣;把整個國家放下不管,就只是為了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而楚皇也是一樣;小吳國曾國兩不相幫;全部掃地出門;卻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防止燕國國主進京上。這三人究竟有怎樣的故事啊!
她忽地靈機一動;“我替你做一張面具吧?”想著燕月生唯恐被人認出;每日戴著個斗笠,也不敢出門;倘若有一副完全不同的面孔;此事不就引刃而解了。
燕月生卻不急著答應“有求於我?”
他本是心思剔透之人,如何猜不到凌書南這兩日膩在這裡別有所圖。
凌書南實在憋不住了,“舊吳國曾有一位名叫孫合塞的螣王下落不明。”
“原來是這件事啊?你們仨還真是奇了,挨個兒問了一遍。不錯,這個孫合塞的確曾在燕國住過。聽說;二十多年前;他被人毒害;必須住在極寒之地才能壓制毒性,於是他輾轉逃至燕國。我父皇收留了他;許他住在燕國最北的雪山之上。不過,很可惜;他中毒太深;人早已死了。”
凌書南搖了搖頭,“我其實不是要問他的下落;我是想問;他當初投靠燕國時,是不是送了什麼見面禮?”
“你問的是這個?”燕月生恍然;掏出一枚金獅印璽來;只見那獅子腳下踩著一琉璃圓球;大小倒是同凌書南從前見過的龍珠一模一樣。她眼中頓時放出精光來,恨不能立馬就撲上去。
“你想要?”見凌書南猛點頭;燕月生卻笑著把金印往錦囊中一揣,“這可是燕國國主的隨身金印;區區一張面具就想換這個?”
凌書南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但卻絕不肯放棄;“求你了;只要你給我這枚海南珠,別說一張面具;就是十張一百張;你每天換一張我也給你做。”
卷六 夕露沾衣 第五十一章 還你自由身(3)
“不是我不給你;但這枚金印乃是我父皇二十年前所鑄;國主金印象徵國體,我如何能允許它有絲毫損傷。”
凌書南擺擺手;“你放心;交給我,我保證給你找一個一模一樣的珠子嵌進去,絕對不會讓你的金印其他地方有一絲一毫地損傷;也絕對不會讓別人看出一丁點破綻來。”
燕月生不是沒見識過凌書南的刀工;對這番話倒是深信不疑,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無恥的樣子還真像她。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你們是姐妹。”
這已不是他第一次這樣說了,凌書南知道燕月生指的是誰;正準備接著軟磨硬泡;燕月生話鋒一轉;指著桌上的畫道:“這樣吧,你先按她的樣子做一副面具來;我再考慮考慮。”
“按她的樣子來?”凌書南一怔。
“怎麼;做不來?連這都做不來;還想要打我金印的主意?”
“誰說我做不來!”一旦有人對她的技術質疑時,凌書南就不幹了。她當然沒有做過面具;可平時做食雕時;也沒少根據客戶的要求製作出各式各樣的人物來。甚至,當她在食雕已經小有所成時,還專門去學習過蠟像製作。如今要按照一個人的模子做一張面具固然不容易;但也絕非沒有可能。首先,自然是需要跟做蠟像一樣;先按照人物的樣子做成模子;然後倒上特製的材料;一次成型。最後還得根據臉型空出鼻孔、眼睛和嘴巴來;並貼上眉毛。雖然複雜;但於她而言;越是挑戰越是有趣。她都有些忍不住躍躍欲試了。
“我只是想說;看畫像便知曉她身材嬌小,就算讓你有了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你身材這麼高大;扮成她也不像啊!”
燕月生沒好氣道:“誰說我要扮作她了。”
“那你讓我做這個幹什麼?”凌書南心下一咯噔,腦子裡頭猛地便閃過一個念頭;雖然心裡湧起一股噁心;但還是強忍著,壓低聲音問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