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書南赧然地乾笑了兩聲;黃昏卻微笑著攏了攏她耳邊的碎髮;“你這女人當真是特別;真不知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不過很顯然,他也並沒打算要凌書南的回答,不等凌書南想好答案,他已將頭一低;又尋著那兩瓣還溼潤著的紅唇就湊了上去
這一次;越發熾烈;凌書南的大腦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早被焚燒得一片空白;可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衣釦時;凌書南卻腦袋一怵;下意識地就捉住了他的手,那一刻;她的大腦裡竟然響起了酈天霄的聲音;他說,你現在也算是我的女人,要是被他發現什麼不三不四的行為,後果自負。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起酈天霄那個人渣;居然還有種心虛的感覺。八成是被他恐嚇多了;有點神經衰弱了吧!可就這片刻的遲疑,黃昏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她的眼與臉頰,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別害怕,我沒那個意思。”
他的聲音很輕很單薄;凌書南抬起頭看他;一汪水的眼裡;滿是柔情與憐惜,但她終究還是從中瞧出一絲惋惜來。凌書南的心底頓時生出痛來;是啊,他當然沒那個意思!他之所以不肯承認喜歡自己;甚至不想讓自己記著他的好;無非是因為他的病。他不想與自己有牽連;他不想連累自己;如今這樣已是極限,又如何肯與自己再有進一步的關係?
一面是嘴上說自己是他的女人;卻繼續用性命要挾自己好為他賣命的自私鬼;另一面卻是一心為她著想;待她如珍寶般的謙謙君子;面對這樣的兩個人,她的心難道還需要猶豫?凌書南為自己方才片刻的遲疑而懊悔;她真是腦袋抽筋了吧!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可我有這個意思!”
“可”黃昏眼簾一動;凌書南卻用手指按住他的唇;決然笑道;“我願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只管今天;不問明日。”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是劫,還是緣?
似也被這句話打動了;黃昏捧起凌書南的臉;終於重重地在她的眉心間吻了下去。凌書南正要閉眼,他已牽起她的手,往外邊奔去。
卷六 夕露沾衣 第四十九章 對坐紫微郎(1)
因只是酈天霄的屬下,驛館的人對於他們出入也並沒有太在意。兩個人於是牽了匹馬;就往碼頭奔去。冬季並非捕撈的時節;碼頭的灣子裡泊了好些漁船;無人看守。
黃昏拽著凌書南偷取了一條小船;趁著天剛亮;就將船往灣裡的蘆葦深處劃去。眼見黃昏在後邊賣力地划船,凌書南在前邊已是忍俊不禁,“誰會想到;大名鼎鼎的黃昏竟然也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許是被凌書南感染了;黃昏不由回嘴道:“偷雞摸狗可算不得什麼。”
“哦?口氣還真不小;偷雞摸狗不算什麼;那你還要做什麼?”
黃昏促狹地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凌書南臉刷的一紅;一抬手,揪下一把蘆葦杆子就往黃昏身上砸去。黃昏初時還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凌書南話中的意思;不由放聲爽朗大笑;終於扔下手裡的木漿;鑽進了烏篷。
黃昏從初時的青澀和緊張到後來凌書南連聲向他討饒仍不罷休;凌書南則累得在船上迷迷糊糊、斷斷續續地睡了好兒覺。每次醒來;就瞧見黃昏撐著腦袋;靜靜地看著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離水面太近;她總覺得不踏實;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樓。可還沒等她徹底地醒過來;就又迎來了他的又一次進攻。
每當這個時候;凌書南就有些無恥地想;可見用佛法壓抑的慾望一旦破功;比山洪還要猛烈啊!
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處處碰壁;到後來的水乳交融;越來越默契,兩個人也漸漸放開自我;將這份愛慕盡情地用最原始的方式表達出來。他們就這樣在船上廝混了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直到凌書南的肚子已經叫得比鑼鼓還響了;兩人才不得不戀戀不捨地收拾好;打道回府。
最後一次;兩個人忘情地放縱後,黃昏摟著她的肩頭;在她耳畔輕聲道:“真想和你永遠待在一起。只可惜,我明日就要先走了。”
凌書南好容易才夢想成真;正是難捨難分間;卻聽黃昏說要先走,立馬就流露出不情願的神色來,“為何你要先走?”
“是太子殿下的要求。想來他以曾國太子的身份在楚地;行動多有不便。他想讓我先去楚京;可以暗中做些功課。”
凌書南微微有些不甘;“才見面就又要分開麼?”好像酈天霄特別喜歡把他們兩分開似的。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尚未從沉醉間抽身而出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