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裡頭奔。
哪知道,頭才沾到枕頭,後腳哪天霄就已跟了進來,扯著她道:“主子還沒睡呢,你就先唾了,快起來。幫我把這些個東西給弄掉。”他指了指他的臉,這兩日來,他頂著這厚厚的脂粉只覺得面部都僵硬了。
凌書南眼皮打架,實在崢不開了,“緩緩吧,我實在不行了”
“不行!”哪天霄拽著凌書南的胳膊,“本王的臉皮都要繃壞了!”
“你自己洗不就好了!”凌書南十分不情願,酈天霄見她連眼睛都不睜,索性把她的胳膊放下,數了數指頭,要挾道:“不知道有些人還記不記得大喜大悲丸發作時的情景”
“你就讓我死了吧”凌書南不等酈天霄說完就含糊不清地回答了。她是真的困了,壓根就不清楚哪天霄在說些什麼。酈天霄正要斥責,一低頭卻見她雙日緊閉,嘴巴卻是微微地張著,均勻的呼吸聲從她的口鼻間輕輕地傳出來。競然這樣就唾著了!
這女人真是豬變的!
酈天霄鄙夷地一笑,順手將床裡邊的錦被拉了上來,蓋在她身上。他把她的鞋輕輕地脫了,身子也擺正了,好教她睡得舒服些。她唾得很沉,臉上有種淡淡的恬適的笑意,坐在床頭的酈天霄,忽然生出一種美好的感覺。他坐了好一會兒,終於輕輕地俯下身,湊向她唇角的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小心翼翼地與之觸碰,甫一與那柔軟的唇相接,只覺得渾身打了個顫,微微還夾帶著一絲甜意,令他忍不住想要含住更多。
唇齒依依,唾得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凌書南竟也欲拒還迎起來,親吻的間隙,卻是含糊地說著:“別別這樣我都捨不得走了。”
酈天霄心中一蕩,在她的唇舌間一面遊戲,一面道:“那就別走了。”
“那你不要兄,好嗎?”她原本舒展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酈天霄一時好笑地看著似在做夢的凌書南,撫平她的額頭,正想說,好端端地本王做什麼要死。還未出口,忽然意識到這句話根本不是說給自己的,他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凌書南卻已經說出口來,“我捨不得你,黃昏。”
卷五 南漣映月 第四十章 神秘渡江客(1)
“嘎——”門口傳來聲響,酈天霄猛地抬起頭,只見君由絳侷促不安地立在那兒。明明是一副想要遁逃的模樣。
君由絳在肚子裡把自己狠狠地罵了三百遍,他就是手賤!吃飽了撐的,幹什麼要推開這房門進來,進來瞧見主子在裡頭就該趕緊撤出去,可偏偏因為看見”明媚動人”的太子殿下正在與凌書南親嘴。這兩個“女人”親嘴他還是頭一回兒見,於是一下子就給看傻眼了,以至於聽到不該聽到的話。他立馬就想溜出去。偏偏手忙腳亂碰到門,一抬眼,只見酈天霄臉色鐵青地瞪著自己,他心裡不禁默哀,君由絳啊君由絳,早晚你都會因這女人死掉!
然而,這一次,酈天霄並沒有如之前那樣狠狠地過來踹他幾腳,甚至連個東西也沒砸,他只是站起身,緩緩地走向桌邊擱著的洗臉架,輕捧著水往臉上澆,一面揉搓著臉上厚厚的脂粉,一面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事。”
君由絳這次是真的膽戰心驚,平時酈天霄生氣,踹踹他,砸砸桌子,怒氣多少能發洩掉一些,這一次,哪怕自己腿被踢折了,他也認了。誰讓他活該呢!可如今。他喜歡的女人居然喊出黃昏的名字。還是當著他這個奴才的面,他卻表現得一點事沒有,這太不對助了,這不是明顯要憋出內傷麼當然,主子內傷不要緊,關鍵是這內傷千萬不要轉移到他身上來啊!
君由絳深吸了兩口氣,他的腦子從來沒有比此刻轉得還快,他必須要讓自己顯得有價值。必須讓酈天霄留住他的命才行啊!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偷瞄酈天霄,雖只能瞧見他筆挺的背影,可還是足以令他惴惴不安了。於是,他腦筋一轉彎,有了個好主意。
他壓抑住緊張,儘量維持著一臉凝重,用神秘而嚴肅的語氣道:“回殿下的話,渡船已經聯絡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只不過,我剛才在這間客棧轉了幾圈,貌似東頭的幾間房裡住的人有些古怪。”
“哦?怎麼古怪了?”
“掌櫃的說,東頭住的是一個讀書人帶著小廝、跟班,今兒早上才到這間客棧。說是要遊歷山河的。您說,既然是遊山玩水,當然該白天出遊,夜晚打尖住店才是。他們卻相反。卑職剛才去客棧後院的馬廄,見那隨行小廝把他們的幾匹馬喂得飽飽的,顯然是夜裡要用。卑職等那小廝走後,上前瞧那馬,就更覺得古怪了。”
“你說話幾時那麼囉嗦了?”酈天霄微微有了一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