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會。”黃昏肯定地回答道。這回答讓凌書南心底一沉，“為什麼？”她想起凌亦秋對馮廣說的那些話，“你是聽見姐姐對馮廣說的話，所以覺得她肯定會回楚宮嗎？”

“不止她。應該說，燕國國主也沒有打算帶她走。”黃昏的話讓凌書南一怔，顯然有些不太理解。黃昏輕笑道，“燕國國勢強勁，而這位燕國國主文才武略，也是出奇得高明。他若真的想帶楚皇后走，又豈會等到今日？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還需要靠這種方式與她見面。恐怕他自己也在猶豫，究竟是見面好，還是不見面好。”

“他辛辛苦苦從燕國繞到楚國的南面，歷盡千辛萬苦不就是要見姐姐一面嗎？他每天都在想著姐姐，應該是巴不得快點見一面才是，又怎麼會猶豫？”

“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會面，僅僅是一次會面，之後，兩個人還是得回到各自的生活。”黃昏看了那邊的人形一眼，“倘若不見，便會對重逢一直有著期待，可若見了，相逢之後便是離別，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他的話讓凌書南的心底升起濃濃的悲傷國，忍不住看向遠處的兩個人，凌亦秋正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而燕月生也緊緊地擁著她入懷，是那樣的難捨難分，“我不懂，既然兩個人都深愛著對方，對彼此牽掛不下，那為什麼不索性在一起呢？真的相愛，又何必懼怕那些外力的干擾？沒有什麼能夠分開他們的！”

她霍地站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狠狠地敲醒他們，卻被黃昏一把拉住，只見他對著自己搖頭苦笑道：“你還沒看出來嗎？分開他們的，不是外力，是他們心中的羈絆！我想，他們過去一定發生了很多的事，就算彼此再相愛，但橫在他們中間的這些羈絆，只怕永遠都沒法讓他們忘懷，放下，所以，他們只能相愛，卻無法相守。這些，不是我們外人能夠干預的。”

凌書南的眼裡已泛起了一層霧氣：“怎麼會這樣？那姐姐她在這裡，不是註定得不到幸福了？”

“無法相守未必就不是幸福啊。”黃昏勸著她，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重又坐回了他的身邊，可心情卻久久也無法平靜，她忽然扭過頭來對黃昏道：“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想什麼？”黃昏揚了揚眉。

“假若我跟你之間，也有他們那樣的羈絆，有了芥蒂，你也會像他們一樣，寧願選擇離開嗎？”凌書南的假設讓黃昏不禁苦笑，“傻瓜，做這種無謂的假設做什麼？”

凌書南卻緊緊地抱著他，“可是如果是我，不論過程多麼曲折，要經過多少磨難，又要衝破多少枷鎖和羈絆，只要心裡頭還有愛，我的心就一直在你這裡，就不會離開你。最後，總是一定要在一起！長久地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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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夕露沾衣　第五十四章　北國遇故人（２）

她的眼裡閃爍著堅毅，在是在對黃昏說，更是在對自己說，暫時的不相守也是為了今後能夠長久的在一起，沒有什麼能夠動搖她和黃昏在一起的決心。

黃昏的心中一動，輕輕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那份柔軟直入他的心田，他像是被她感染了，終於也忍不住問道：“那假若有一天，你發現很多人與事都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整個世界都已經顛倒了，你還會選擇相守嗎？”

凌書南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黃昏，不知他這句話是何解，黃昏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我就是隨口問問的。”

凌書南卻已經斬釘截鐵地回答了：“會！只要你還是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這個世界變成怎樣，我都一定會在你身邊。璟。”她喚起了他的俗名。

黃昏靜靜地看著凌書南，那如水的眸子微微泛著漣漪，他忽然攬她入懷，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芳香，“一休，那等所有事了了，咱們就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凌書南知道他指的是幫酈天霄奪天下的事，他篤定地說了聲“好！”就讓她再忍耐一段埋單，等到那個時候，她為黃昏集齊了龍珠，酈天霄得到了他想要的天下，那他們就再也不會有齊集了。

她也將頭埋在了他的臂彎裡，深深地吮吸著他的味道。這一次，倒不是梅花的香氣，凌書南使勁地嗅了嗅，或許是她像小狗一樣的行徑，讓黃昏都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凌書南不好意思地挽著他的胳膊，倒在他懷裡道：“沒有啊，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黃昏！”

正笑鬧著，忽然耳畔傳來一陣喊殺聲，凌書南一個激靈坐起，不知從哪裡竄出多名蒙面人，正將遠處的燕月生和凌亦秋團團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