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朕還是念及和你多年的情分上饒恕了整個蘇家,沒有誅九族,也沒牽連到謙兒,你該知足!”
蘇嬪連忙磕頭謝恩:“臣妾知足!”
半響,皇上道:“那就好!這幾日你就在這勤政殿候著吧!”
蘇嬪心下微驚,但來不及細想答道:“臣妾遵旨!”
皇上似乎睡著了般,皇后示意其他妃嬪退下,只留下她和蘇嬪在殿內侍候著,連身邊的丫鬟都全數遣了出去。
蘇嬪內心激盪翻滾,幸好她臨出門時吩咐了丫鬟去通知謙兒,說時機已到,可以行事,不然自己被困勤政殿,謙兒豈不錯失了舉事的良機?
她環視殿內,發現除了一年輕的內侍外,就只有她和皇后了。
皇上什麼時候換了內侍?吳啟仁不是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嗎?蘇嬪的心中陡然有些驚慌,彷彿會有大事發生。
她按住砰砰直跳的胸前,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
俄爾,震天的喊殺聲從遠處傳來,蘇嬪的心陡然揪緊,她緊張地側耳傾聽,希望能辨別出這聲音是否是謙兒的部下。可是,任她屏息凝神還是沒能聽到半絲有用的聲音,遂歇了心思,一心一意地跪在床前等待。
她陡然覺得自己的腿腳很是麻木,跪的時間的確過長,她有點承受不住了。她看了看坐在皇上床沿邊的皇后,心裡埋怨:“憑什麼她能坐著,而自己只能跪著?”
她知道剛剛皇上沒有讓她起身,她就只能跪著。她又看了看皇上,他呼吸均勻,好像真的睡著了,她只得繼續跪著,此時她還不能違背皇上的旨意!
哼,只要謙兒的軍隊殺進來,她就可以坐在太后的寶座上了,讓謙兒給自己封個仁孝皇后什麼的那還不是一句話的問題?到時候,看皇后那個賤人如何向她求饒。
嘭地一聲,大門從外面推開,一小太監急急忙忙奔進來稟報:“不好了,寧王帶著軍隊攻進皇宮!正往勤政殿而來!”
皇后呵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沒看見皇上睡著了?”
那小太監連忙告罪,皇后揮了揮手令他下去!他倒退著出去了!
喊殺聲越來越近了,能聽見兵器互相撞擊的聲音了。蘇嬪臉上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皇后見了疑惑地問道:“蘇嬪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不妨說來本宮也跟著樂樂?”
蘇嬪撐著地面爬起來,揉了揉跪疼的膝蓋,在一旁皇后的專座上施施然地坐下,這才看著皇后道:“哦?皇后還沒聽出來嗎?我兒劉謙即將攻進這勤政殿了!皇上病倒的地方也正合我兒的心意,皇上無需移步,就可以為謙兒行加冕儀式了!真好啊!”
皇后慣常的溫婉笑容此時倒是更甚,她嘴角含笑道:“蘇嬪就這麼篤定?劉謙會贏?”
蘇嬪哈哈大笑道:“我兒和哥哥蘇啟雄準備了那麼長的時間,又豈是你們能壓的住的嗎?”
皇后笑道:“哦?本宮倒要等著瞧瞧了!”
皇上此時動了動身子,皇后連忙扶起皇上坐了起來!
蘇嬪驚得瞪圓了眼睛,不是說皇上只能躺著?連坐起的力氣都沒有了嗎?這是怎麼回事?蘇嬪心裡緊張起來,擂鼓似的心跳,令她恨不能再次用手壓住。可是在對手面前,她要保持鎮定,不能讓他們看出她的慌張。
皇后親自服侍皇上喝了水,然後在一旁陪著。
皇上這才看著蘇嬪道:“你可知罪?”
蘇嬪咯咯笑道:“我有什麼罪?成王敗寇的道理難道皇上沒有聽說過嗎?皇上,如今,是我兒的天下了!”
皇上盯著她,凜冽的眸光彷彿能將她看穿,俄爾才能沉聲道:“既如此,那就休怪朕不顧及多年的情分了!”
正在此時,殿門再次開啟,一穿甲冑、英武十足的將軍奔進殿內,然後跪地稟道:“父皇,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了?蘇嬪彷彿只聽見這幾個字!她放聲大笑起來:“好啊!我兒終於勝了!我終於可以做那慈寧宮的主人了!皇后你可聽見?我才是這皇宮裡的女主人!你,還不下跪求饒?”
皇上在皇后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雖然披著外衣,但天子的威嚴仍在,身上散發的氣勢令蘇嬪抬不起頭來。皇上徑直走到蘇嬪的跟前道:“放肆,竟敢咆哮勤政殿,對皇后不恭!”
蘇嬪竭力壓住心裡的恐慌,故作鎮定道:“皇后?她不過是那個廢太子的母后,如今這天下是我皇兒劉謙的,她憑什麼還坐在那個高位上?”
皇上威嚴而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妖言惑眾,誰告訴你太子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