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覺得不對味,李冥銳是寄居在府裡的人啊。
李冥銳不客氣的說道:“若是往後他有不妥之處,我還會指正他的,這也算是我報答伯父的厚愛。”
寧欣抿了抿嘴唇,李冥銳說話也挺氣人的嘛。
威武伯訕訕的點頭:“若是他有賢侄懂事就好了。”
王季玉被打,圍在楚氏身邊的人也都各找藉口的散去了。
寧欣走出了楚氏的院落,李冥銳從後追上來,低聲說道:“方才威武伯同我單獨談了一會。”
“嗯。”
“他詢問我父親是否有遺留下的故物。”
“他想留一個遺物做紀念令尊的念想?”寧欣絲毫不像是詢問的口氣,“為了迎娶昭容縣主,伯爵府花銷極大的。”
本就寅吃卯糧之家,為了充場面的婚禮,東挪西借的到處是窟窿。今日李冥銳收拾王季玉,威武伯之所以忍下來,一是李冥銳說得很對,二怕也是故意結好李冥銳。
李冥銳看向遠處的迴廊,唇邊含笑:“威武伯很可笑,王季玉更可笑,不知為何,我看到他們費勁心思算計我,算計你,我不害怕,反而覺得他們可笑且可悲。”
寧欣抬眼,“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你的眼界已經超脫了他們,所以你看他們頻頻的小動作會覺得可笑。”
也是呢,李冥銳被齊王世子和當今陛下看中栽培,再同威武伯計較的話,不是他沒用,是那兩位眼光太差了。
“原來是這樣。”李冥銳笑容深了幾分,“寧小姐是不是也一樣?”
“不會,我同你不同。我雖是認為他們可悲可笑,可我在內宅,我不能看不起任何一個人,往往一個小人物也會起到意外的效果。”
寧欣想了一會,在同李冥銳分手前,說道:“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我將這句話送給你。”
寧欣屈膝進了客院的門,李冥銳摸了摸腦袋,沉思了好一會,他的眸子閃閃發亮,“精彩,實在是精彩。”
將小姨說過的話,告訴給李冥銳,寧欣並不覺得後悔。寧家家破人亡,父親的兵法需要人繼承,李冥銳只怕是最合適的一個。
寧欣在紙張上默寫背過的兵書戰策,她選用了無雙郡主最常用的簪花小楷。
畢竟換了身體軀殼,寧欣寫出來的簪花小楷同無雙郡主有些許的差別。
好在,尋常的人看不出,看得出的人也不會多嘴,比如那個正打算藉著齊王世子妃**整頓齊王府的齊王世子。
寧欣手腕頓了頓,齊王世子不會是想將齊王和齊王妃也弄得不得不榮養吧,齊王夫妻榮養,齊王府不會有人再妨礙他。
他難道現在就想聰明起來?
寧欣沉心繼續將父親多年總結下來的兵法寫在紙上,找個機會交給李冥銳,父親會欣喜多一個李冥銳這樣的徒弟。
雖然韃子被無雙郡主坑了一次,但誰也不敢保證韃子不會再扣邊,沒有韓王,沒有父親,寧欣實在是不看好如今無雙都護府的人。
一隻羊領著一群獅子衝鋒,只會讓獅群變成羊群。
整整兩個時辰,寧欣都在不停的寫,因為伺候她的人不多,寧欣又寫得是比較隱秘的東西,遂書房裡只有她一個。
“小姐,午膳又熱好了。”抱琴已經第三次站在書房門口了,不無擔心的說:“您得仔細身子。”
“知道了。”寧欣寫到精彩之處,不用吃飯就也覺得飽了。
太陽將要落山,天邊印滿晚霞的時候,寧欣終於放下了毛筆,甩了甩胳膊,洋洋灑灑的寫了大半天,勉強算是寫完了。
寧欣整個身體縮排了照射進來霞光裡,“希望你值得。”
三日回門,王季玉傷勢沒好,薛珍若是自己一個人回去必然會受人非議,若是不回公主府一樣會被人議論,王季玉攬著薛珍的肩頭,“我陪娘子回公主府。”
王季玉強撐著起身,陪伴薛珍回門,到了慶林長公主府,王季玉剛跪下叩拜岳父岳母,就昏倒了。
薛珍尷尬的看著父母,“娘,他是為我才被打的,娘,他很疼我的。”
慶林長公主悶悶的說道:“你現在後悔也遲了,罷了,總是你求來的,是好是壞,你怨不得旁人。”
薛珍木訥般的看著王季玉,支撐她的除了仇恨之外,就剩下對王季玉的期盼了。
威武伯府,楚氏放下了賬冊,揉了揉額頭,“銀子,哪都要用銀子!”
威武伯坐在楚氏旁邊,說道:“玉兒和珏兒想要中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