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做了安樂侯的妾,聽說過得不是很好,滑了好幾次胎,許是不會再有身子了。”
“安樂侯既不是世襲貴胄,他本身也沒什麼本事,後院鬧得烏漆嗎黑的,難怪嚇到了她。”燕國公夫人找到了寧姐兒略帶抗拒的理由,“等有空,我親自同她說,燕國公府可同安樂侯府不同,有我坐鎮,料想寧家小姐翻不起風浪來!”
“而且”
燕國公夫人唇邊勾出一抹極為詭異的微笑,警告般的看了李媽媽一眼,“我方才聽了一個訊息,一個很有用的訊息。”
李媽媽想問又不敢問,訕訕的道:“對主子有用就好。”
“往後,你幫我看著點二房那個蕭姨娘。”
燕國公夫人站起身。李媽媽連忙蹲身撫平她裙襬上根本沒有的褶皺,她穿得衣裙都是好料子,裁縫精心做的,坐一會要是出褶子了才叫笑話。
燕國公夫人滿意的一笑,俯視著李媽媽,輕聲道;“我得了勢,也不會虧待你,李媽媽,我什麼事情都沒瞞過你。你要對我盡心盡力才好,我好了,你也不會差!”
她們是算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燕國公夫人有好處,自然不會忘了忠心耿耿的李媽媽。可若是李媽媽自以為自己是跟在她身邊的老人做事就不用心,燕國公夫人也不會容她妄為。
”奴婢不敢不忠於主子!”
李媽媽蹲著的身體改為跪拜,恭順的說道:“但凡主子的命令,奴婢便是拼了性命也會完成的,主子,奴婢從沒想過背叛您。”
“我曉得你的忠心。”
燕國公夫人將李媽媽從地上拽起來,和藹中隱含著一抹感激的說道:“這些年我走進了死衚衕。多虧你不離不棄的陪著我,勸導我正因為你在佛堂對我說的話,我才有了今日,李媽媽。你的好處我是不會忘的,燕國公在京郊有一片百傾的良田,過兩日你讓你兒子去莊子上吧,以後他就是那莊子的管事了。”
“多謝主子。多謝主子。”
李媽媽再三的對燕國公夫人道謝,“主子大恩。奴婢永世不忘。”
“忠誠於我且老實的奴才,我必厚待,辦事不利索,嘴又不嚴的奴才,我也不會留!”
燕國公夫人向外走去,一轉眼,燕國公夫人就在僕從的簇擁下去前院應付賓客了。
李媽媽冷汗陣陣,身體好懸沒站立住,仔細想著方才同寧姐兒說話的經過,猛然李媽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拍了自己的腦袋,“蠢貨!難怪主子生氣,我怎會做下這等的蠢事?”
不過寧姐兒李媽媽搖頭道:“龍生龍,鳳生鳳,寧姐兒同主子以前很相像、”
她們的心機都不少!當年燕國公去黎家拜謝的時候,也是因為主子偶然出口的一句話,燕國公才對主子另眼相看的,再加上當時的三小姐鬧出了那樣的事兒,主子才得以做了燕國公的繼室夫人!
燕國公夫人唇邊含笑,心情愉悅的走在燕國公府的迴廊上,她的眉眼間的厲色完全的消去,寧姐兒,是她的女兒!聰明的女人才能得到想要的,她會把燕國公府完完整整的交到寧姐兒手中,寧欣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寧姐兒的。
對比燕國公府的熱鬧喧囂,寧府很是寂靜。
寧家側門角門大多是僕從走的,今兒混進了一個穿著華服的‘僕從’,他的臉就是入寧家的憑證,寧家守門的下人笑著讓開了,“世子爺安。”
李冥銳向懷裡摸了摸,甩出了幾兩散碎的銀子,同樣笑道:“往後你再得我賞賜的機會可不多了。”
“謝世子爺的賞。”僕從笑嘻嘻的接下飛過來的銀子,“便是世子爺下聘,離成親還不是有一段日子?奴才不信世子爺會不想見小姐。”
“算你小子聰明。”
李冥銳隨手敲了他腦袋一下,熟悉的尋了通向寧欣書房的路,他走角門進寧家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僅路熟,同路上路過的下人也很熟。
李冥銳擺手讓她們免禮,無論他是寒門學子,還是燕國公世子,他在寧家都沒變過,僕從們湊在一起也總是談論對自家小姐情深意重的狀元郎!
“她在?”
“在的,小姐在作畫呢。”
抱琴開啟了書房的門, 輕聲說道:“世子爺小心些,主子心情不是很好。”
李冥銳點點頭,邁腿進了房門,回頭對抱琴道,“我更愛聽你叫我姑爺!”
抱琴臉龐微紅,低頭喏喏的叫了一聲:“姑爺。”
自打皇上賜婚後,李冥銳在寧家行事更為隨心所欲,也更為瀟灑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