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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碰見強盜,如果你爹不是為了保護你,他怎麼會死了?當年不是你非要連夜趕到蘇州。。。也碰上那夥強盜。。。”
陳氏想到傷心事,死命的揪著女兒的頭髮,哭道:“喪門星。我做得最錯得就是養了你這個喪門星!”
“原來你也是姓蕭的。”薛珍看夠了母女打鬥,慢悠悠的說道:“你不想做妾,卻把自己的生母當作寧三元的真愛妾,嘖嘖,你的想法挺特別的。”
陳氏停手,蕭歡從地上爬起來。
她劈頭散發,臉上一塊青一塊紫,衣衫襤褸,蕭歡顯得狼狽極了,從進了女監去,珠光寶氣的日子離蕭歡遠去。她只能穿又粗糙又骯髒的囚衣,沒有婢女伺候她梳洗打扮。
蕭歡只能用最硬的窩窩頭充飢,喝爛菜葉子做得清湯,這還是討好女監的牢頭得來的。幾日的牢房日子,蕭歡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昭容縣主?”蕭歡也是當過姑蘇名媛的人,再狼狽,身上還是有一分貴氣傲氣的。看清楚眼眼前的人,”我以為寧欣會來。“
寧欣很恨他們母子三人。可寧欣把他們趕出寧家,弄得他們身敗名裂後,愣是不來‘欣賞’他們悽慘的樣子,這讓蕭歡有點茫然,也有點不忿,好像她們的生死苦難在寧欣眼裡算不上什麼。
蕭歡一直把寧欣當成對手,可如今才明白,寧欣眼裡根本就沒有她!是她自視甚高,不自量力的同寧欣為敵!
她沒看見寧欣的蹤影,薛珍卻屈尊降貴來牢房看她,蕭歡神色淡淡的,“看來我出監牢有希望了。”
薛珍正打算施恩蕭歡,聽見這話,皺了皺眉頭,蕭歡也算是個聰明人,薛珍略有不悅,她的心機竟然被蕭歡看透了。
蕭歡從地上站起身,知道薛珍在等什麼,也知道薛珍是她唯一的救星,蕭歡向薛珍謙卑的下拜,“求昭容縣主,救我!只要我能出監牢,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昭容縣主,願意奉您為主人。”
眉宇間的不悅少了幾分,薛珍看著跪拜自己的蕭歡,總有日,寧欣也會如同蕭歡跪在自己腳下承認上輩子的罪孽!
蕭歡留下比弄死更有價值,薛珍問道:“你現在可還是想著不做妾?”
“不做妾得人是寧歡,她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是卑微的蕭歡,但凡昭容縣主所想,奴婢儘量為您做到,為妾。。。是奴婢的福分。“
蕭歡低垂著腦袋,手指指甲深深的扣進泥土裡,從姑蘇名媛,總督府少爺的未婚妻,到如今豬狗不如,眾人唾棄,蕭歡受夠了,也恨寧欣恨得要死,是寧欣毀了她的一切。
“你可恨寧欣?”
“是,我從沒想跟她爭什麼,同是女子,她就不能體諒我一些麼?她就不能將我當成姐姐麼? 我出身卑微,可也是真心仰慕寧三元的,當年寧三元夫妻對我像是女兒一般。。。寧欣心腸也太狠了,她違背了亡父亡母的遺願!”
蕭歡抬起赤紅彷彿染血的眸子,恨意滔天的說道:“她是我這個世上最恨的人。”
“好,我給你報仇的機會。”薛珍開啟牢房,“蕭歡,只要你認真替我辦事,我保證你所受過的一切都會加在寧欣身上。”
“多謝昭容縣主。”
蕭歡垂下眼瞼,昭容縣主看來是恨寧欣的,蕭歡再次向薛珍叩拜,聰明的做出極為謙卑仰望薛珍的樣子,“奴婢多謝主人。”
薛珍傲慢的一笑,“很好,我取你這顆忠心!”
“我呢,我呢。”陳氏見蕭歡離開了牢房,慌忙跪爬到薛珍腳邊,“我也認縣主娘娘為主人,縣主娘娘大慈大悲,救救我吧。”
薛珍嘲諷的一笑,“你得罪了寧欣,活該受此苦難,我只能帶走蕭歡,等她將來出息了,能同寧欣抗衡後,自然會來救你。”
對真愛妾的陳氏,薛珍可沒任何的好印象,上輩子她受夠了真愛的苦,這輩子不再在陳氏身上踩一腳就已經是客氣了。
“歡兒,救救娘,救救你弟弟啊。”陳氏看著遠去的蕭歡,“我是你娘啊。。。。”
蕭歡身體震了震,一閉眼睛什麼都沒說隨著薛珍的腳步走出了牢房。
外面還在下雨,暴雨砸落在地上,從下而上似升起白色的煙霧,下雨天的潮溼粘膩,讓人很不舒服。
僕從撐開雨傘,寧可自己澆溼也要確保薛珍身上不落雨滴。
蕭歡連把雨傘都沒有,走在暴雨中,雨滴砸得她睜不開眼睛,可也洗去了她身上的灰塵,蕭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