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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她吸不到任何空氣,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而死。她艱難地在內袋摸索著,尋找另一顆被銀票包裹的解藥。

鶴公子忽然低聲笑了起來,喃喃說道:“你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不肯睡覺纏著我,要我唱的歌麼?我我一直都沒忘好孩子,天黑了我們一起睡覺吧”

他口角流下紫色的血,面上卻掛著甜蜜的笑容,雙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燦爛。

“天上的雪花飄呀飄妹妹哥哥拍手笑手牽手,堆呀堆個胖娃娃胖娃娃,白又白妹妹哥哥把手教”

這不知是什麼地方的歌謠,曲調歡快甜蜜,可是此刻被他唱來,卻是淒涼之極。鶴公子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習玉見他面上帶著幸福之極的神色,心中不由大慟,一面哽咽,一面用力把那顆解藥艱難地取了出來。

“你你張開嘴”她捏著解藥,嘶聲說著,她的眼淚滴到他臉上,鶴公子動了一下,卻搖了搖頭。習玉無奈之下,只得把解藥用牙咬碎,吃力地往他嘴裡塞。

她眼前有密密麻麻的雪花,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肺裡面也沒有一點空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心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唯一知道的就是把解藥塞進他嘴裡。外面傳來劇烈的喧譁聲,她卻什麼也聽不到了,耳邊只有他漸漸微弱的歌謠,一陣又一陣,好像,永遠不會停歇。

她的肩膀忽然被人用力握住,前後猛力搖晃,蘇尋秀的聲音在面前炸了開來,可是在習玉耳朵裡聽來,卻好像隔了十萬八千里那樣遠。他在問心蠱到底怎麼解,啊,這個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只考慮到他自己,果然是個自私小人。

習玉勉強睜開眼睛,努力想往前面看,然後很小人地告訴他,她其實根本不知道心蠱怎麼解。可是,她卻在滿眼的雪花裡面看到了自己的手,她的手被蘇尋秀握在手裡,她手腕上有一大片血跡,是鶴公子身上的血。而很神奇的是,她手腕上那塊代表心蠱的紅痕一沾上他的血,立即受驚似的縮小了一大圈。

啊!難道他的血是蠱蟲的剋星?!習玉勉強動了動嘴唇,正要告訴蘇尋秀,他卻已經把她的手腕丟開了。居然連聲謝謝也不說?習玉心中有些氣,可是她已經沒有任何精力生氣了,眼前的雪花暗了下去,耳邊所有的噪音終於完全安靜。她腦袋一偏,暈了過去。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習玉完全不知道。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好像被風託著,輕飄飄地往上升。

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刺目的陽光直接照在她臉上,習玉急忙用手遮住,耳邊卻傳來她熟悉之極卻又已經陌生之極的汽車聲!她駭然地睜開眼,突然發現自己呆呆地站在馬路中間,車來車往,行人匆匆,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站在交通要道上!

她回來了?習玉驚疑地四處打量,沒錯,這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城市,擁擠,熱鬧,繁華,可是每個人面上的神色都十分冷漠。她怔了半天,終於還是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她發現,一輛公共汽車迎面衝過來,她甚至來不及驚叫遮眼,它就生生穿過她的身體往前開了!

她死了?現在只是一個魂魄?習玉只覺一片茫然,她輕輕跳了起來,立即離地三尺,一下子就飛了起來,直直從一輛賓士裡面穿了過去!這種感覺自然十分新奇,甚至讓她有些想笑。

她完全憑著感覺在城市上空飄著,被風吹得東搖西晃,不知不覺,她才發覺,自己竟然本能地回到了司馬家的大院。一看到院子裡那棵高大的樟樹,她心裡忍不住泛起懷念的感覺,似乎是很久很久都沒見到了。

習玉沿著白色的屋簷飄蕩著,經過廚房,看到了正在做飯的媽媽。啊,她已經會做飯了麼?記得以前她是連廚房都不肯進的女人,如今卻繫著圍裙,一臉平靜地用勺子嘗著湯的味道。習玉忍不住貼到窗戶上,靜靜看著她,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當年是她決然離開司馬家的,她本來就是司馬家領養的孤兒,離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只是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親生的父母是什麼人,家人也從來不告訴她。

司馬太太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猛然抬頭,朝習玉這裡看了過來,害她以為她看到自己了,急忙退了幾步。可她只是看了一會,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目中流露出寂寞後悔的神色。

習玉不敢再看,急忙繼續飄,飄啊飄,飄到了爸爸的書房窗戶前,這次他沒有拉窗簾,她清楚地看到他坐在書桌前發愣,手裡捏著已經燒到尾巴的香菸,而他桌子上的菸灰缸已經插滿了菸頭,桌上滿是菸灰。

司馬先生是個有潔癖的人,甚至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