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時常有些劫掠的突厥人。不過都是些小匪患。要是那邊真發生了變亂,參與平亂就是大功,咱們這邊傳訊息不方便,我提前跟二舅父打好招呼,成就成,不成也罷了。”崔澄現在是尚書右丞,也是身居高位,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我知道這次我收拾了王通的人,你怕他趁機對你哥哥不利。你放心。你哥哥是薛帥的女婿,他也不敢輕易動的。”李湛也知道涵因的擔憂。
“王通已經有動作了,御史彈劾羅廣德冒領軍功。殺戮百姓。雖然我二哥上回來信說沒有證據,他可是薛尚書的舊部,王通想要鞏固在太原的勢力,必然是想要把他拿下換上自己的人的。皇上多半把這次突厥人吐蕃人勾結進犯的事情,歸結到柳相薛帥餘黨頭上,羅廣德肯定會被拿下,哥哥是薛尚書的女婿,之後必然受排擠。我不能不提前打算。”
李湛沉吟半響,說道:“讓薛帥想辦法把他調到咱們西北這邊來。”
“不用,何必都在一窩呢。這兩年哥哥在雁門大仗沒有,小仗不斷,也算是有了些資歷了,只要有人給他說話,說不定這事能成。王通也應該希望把羅廣德弄下去之後。薛帥的舊人乖乖的走人吧。”涵因冷笑道,如果崔澄肯幫這個忙。王通自然會順水推舟,皇帝也要給薛進一個面子,“而薛帥在這個時候要避嫌,絕不會為自己女婿出頭的,舅舅的人就方便多了。”
李湛嘆了口氣,覺得涵因也想的太多了,年年水災,今年情況雖然特殊,哪裡就一定出民變了。何況,陳被隋滅之後,江左大族一直被山東和關隴壓著,除了蕭家,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頂級門閥。他們能鬧出什麼事來。
他覺得涵因這是在異想天開,女人終究是女人,笑道:“你這未雨綢繆也忒早了些,第一,江南真要發生民亂,第二,當地駐軍平定不了,二舅兄才有機會。”
“你沒聽說過有一句話說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涵因笑道。
“世宗他老人家的名言誰人不知。”李湛無奈的笑了笑,隨她鬧去,就不知道崔澄接到她的傳話會不會哭笑不得,又問道:“就為這事?”
涵因大大方方的回視他:“就為這事,別的就沒說什麼了。你覺得我還說什麼了?”
李湛撇了撇嘴,笑道:“故弄玄虛的小丫頭,好了,把燈給我掌上,伺候筆墨。”
“什麼事,還要帶回家來做?”涵因一邊站起身來,把旁邊的燈拿了過來,由覺得不夠亮,又點了一盞放在旁邊,又去吩咐蘭兒把筆墨拿來。
李湛臉上露出些疲色:“去年不是一直在議論要核檢土地人口麼,已經定下來了,再過一陣子,上面就要派巡察御史來各地監督核查,我已經讓下面各縣把資料都準備好,我自己也要準備整理,免得應對的時候出紕漏。”國庫從停了長公主主持的攤丁入畝開始,就逐年虧空,去年為了太皇太后大壽,又花了許多錢,今年這一場仗,雖然戶部把糧倉給了李湛,平了打仗的開銷,但部隊的犒賞又是一筆計劃外的開支。國家需要錢,怎麼辦呢,誰也不敢輕易開加稅的口,於是皇帝就決定核查人口土地,將那些隱瞞掉的稅收核查上來,增加國庫的收入。
涵因聽及此,忽然露出一個笑容:“得來全不費功夫,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在這呢。”
李湛並沒有聽到她的嘟囔,見涵因給他研好墨,便坐在那裡看書,也不再理他,便故意鬧她,一會兒把腳伸過來頂頂她,一會兒又讓她端茶倒水,涵因剛坐下看不到兩行書,就被他打斷,惱道:“不好好準備你的東西,回頭上面的人來了,過不了關,看你怎麼辦。”
李湛把手上的冊子往桌上一丟,抻了個懶腰:“嘁,我這又不往國庫交錢,不過走個過場便完事了。他們別的州縣才要真的緊張呢。”
“那也要把面子圓好了不是,我的好老爺,你就別鬧了。趕緊弄吧。”涵因已經困了,又不好丟下他自己去睡,只好哄他快點幹活。
李湛自打聽完了涵因讓皓輝傳的話是給她二舅父的之後,不知道怎麼就有些莫名的興奮。看著涵因半著惱還忍著哄他的樣子。便覺得可愛至極,他忍住笑,用手指頭指指自己的肩膀,意思就是讓涵因幫他揉肩膀。
涵因瞪他一眼,走到他的身後,狠狠的掐了他兩下,李湛誇張的叫了兩下,涵因才開始用按摩手法給他按揉肩膀。
只是這一日事情著實太多,尤其是她強行進入那種狀態調整自己的心境。用腦過度,她已經很累了,按著按著涵因就開始上下眼皮打架。最後漸漸的趴在李湛的肩膀上。
李湛只覺得涵因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