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段她不用說出來,李湛也明白。
李湛走到涵因的背後,雙臂環住她的脖頸。輕輕摩挲著她柔膩嫩滑的肌膚,冷笑道:“皇上保皇上的,我折騰我的,我要是不折騰,皇上拿什麼給王通示恩呢,我不僅要折騰,還要認認真真的折騰一回。”
說著從涵因頭上摘下幾支金簪,又從首飾匣子裡頭挑了幾件珍珠髮飾插上去跟項鍊搭配,讓涵因多了幾分內斂的貴氣,涵因看著鏡子,一語雙關的點頭讚許道:“果然扮就要扮全套,夫君好眼光,明天去如君那裡,就戴這個。”
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王通已經接到了訊息,他把那封信在蠟燭上點燃,問站在一旁的下屬:“該撤的都撤回來了吧。”
下屬說道:“大部分人早在吐蕃人進攻之前就撤回來了,留守在那的幾個還是被抓住了,李湛說翻臉就翻臉,之前一點苗頭都沒有,他們覺得沒事,就沒有撤。”
王通擺擺手:“不用解釋了,五房出事的時候,我就知道李湛這個小子最會玩陰的。他應該盯上我們的人很久了。上一次,那個鄭家秘庫的事情就不知道怎麼弄到我們王家的商團身上,皇上雖然沒有追究,難免心裡有刺,我們吃了個啞巴虧。這一次,他定會趁機把我們在那佈下的釘子都拔掉。”
“屬下擔心,李湛會從他們嘴裡查出些什麼。萬一”那下屬說道。
王通冷笑道:“他們應該知道怎麼做。”
“這一次我們在涼州的手被斬斷,恐怕幾年都沒辦法恢復在涼州甚至隴右的經營。”那人又說道。
“這樣也好,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放心,皇上不是一直覺得我們手伸得太長麼。李湛也只能管管他的涼州,要是以為挖出幾個釘子就能牽連到我,那他就打錯了算盤。我們前面還有皇上呢。”王通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黃梨木的坐榻上。
“皇上會保我們?”下屬忍不住驚訝的表情。
“皇上只是容不得別人伸手罷了。李湛要是過了界,皇上自然是不許的。”王通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下屬仍然很不甘心:“只是可惜了這麼些年的經營,剛有些規模就”
“能攪動吐蕃人和突厥人已經是極限了,再不用李湛也會想出辦法把我們的人清理掉,也算是物盡其用,人不能貪心。現在別的都是其次,儲位才是關鍵,我們的根基是太原,守住那裡才是最要緊的。”王通笑道。這一次突厥和吐蕃大舉入侵,皇帝除了派天武軍去援助,另外就是想起了他。
當年就是他跟還是特勤的也力可汗談判,使得突厥分裂,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暇入侵中原。這一次,突厥的幾個部落糾集起來跟吐蕃人聯合攻打大隋,皇帝便任命他為特使,出使突厥,去找也力可汗,穩住他,讓他出兵去收拾那些部族,而不是趁機從雁門攻打大隋。
王通又一次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現在他又官復原職成了正五品上的給事中。這幾年,王家不走運,幾次沉浮,也越發磨練得他的性子沉穩起來。
“萬一皇上懷疑我們”下屬皺著眉頭。
王通卻自信的哈哈大笑:“放心,絕不會。他要懷疑的另有其人”
李湛的摺子很快遞到了長安,摺子是給大理寺呈上的涼州關於吐蕃奸細的調查結果。說涼州在大戰之後嚴查奸細,發現慶元樓裡面是吐蕃奸細的秘密據點,而慶元樓的東家是王家長房的庶支出身,而這個人之前在王家長房的商團中做過管事,請大理寺進一步詳查。李湛並沒有直接彈劾,但目標卻是直指新任給事中王通。
朝廷中剛剛從戰爭陰雲中緩和下來的緊張氣氛,又被這個摺子攪得劍拔弩張起來。御史因此開始彈劾王通。寒門的人找到了絕好的機會,又豈能放過,御史臺請求皇帝欽點人選來詳查此案。
王通則上了個自辯摺子之後,就再一言不發,老老實實地在家縮著。
皇帝把所有的彈劾全部留中,笑著對劉公公說道:“我一猜李湛就按捺不住,果然啊,這就來了。”
劉公公依舊弓著身子,笑道:“皇上策算無遺,奴才佩服。”皇帝在這個時候其實並不需要他的意見,他只要附和就足夠了。
皇帝把那奏章丟在桌上,冷笑道:“王通小動作不少,這回也該讓他吃吃苦頭。”
劉公公挑了挑眼皮,把皇帝的臉色收進眼底,問道:“難道真是王給事私通突厥和吐蕃?”
皇帝搖搖頭:“不會,他應該知道李湛一直在找機會向他動手,這次他在涼州也損失慘重,若是突厥人贏了,在涼州劫掠一番回去,他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