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把劉公公的目光吸引到了吳王身上,他也的確有機會在那天跟晉王說了些什麼,竟挑唆的他冒天下之大不韙謀反自己的父親。
確切的證據從來都不是緝事府的行事守則,那是大理寺的判案標準,緝事府則是本著寧錯殺三千不放過一個的原則,要盡一切力量消除對皇權的潛在威脅,皇帝身邊佈滿了懷著野心的人,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尤其吳王這種皇族宗室,很難說他是真的安心當一個閒散王爺。因此即便是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
只是吳王是宗親,並非普通人,可以隨便抓隨便審,事關重大,必須經過皇帝。否則的話,會激起滿朝文武和整個皇族的不滿,如果皇帝不支援。群臣的壓力,單憑緝事府也是吃不消的。而且,一旦開始查,這事就沒可能善終,不管吳王是否和謝行遠勾結密謀造反,必須把吳王搞掉,要不然緝事府的權威也會受損。因此皇帝在處置吳王的態度上不能有絲毫的猶豫,他也必須先跟皇帝商議,拿到詔書,然後方可行事。
“不管怎樣有蛛絲馬跡就要抓住。何況”吳公公猛然想起一個人來。讓他陡然緊張了起來,對吳王的懷疑更甚——杜孺人,這人不就是吳王的妾室麼。現在整日在皇上身邊的也是她,若是她謀害皇帝,那可太危險了。吳公公想起這個女人勾引皇帝做的那些事,心裡不安了起來,她到皇帝身邊難道是吳王的謀劃。想到這裡吳公公的頭上冒出了冷汗,難道吳王真的想要害皇帝?說道:“我先進宮啟奏皇上,你們派人盯住吳王,他的人有什麼動靜,要馬上派人告訴我。”
劉公公立刻回了宮,皇帝已經下了朝。因為太皇太后喪期,皇帝又住回了大業殿,於是他直奔大業殿。卻發現皇帝根本不在這裡,他趕忙問宮女:“皇上在哪裡?”
宮女回道:“皇上去了長生殿。”
劉公公心裡一緊:“皇上怎麼又去了長生殿?什麼時候去的?怎麼沒人跟我說。”
“奴婢不知,劉公公您不在的這些日子,皇上一直宿在長生殿。皇上身邊是曹公公,一應起居都是他在主管。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麼曹公公沒有告訴您。”宮女看劉公公的嚴肅表情,也嚇著了。趕忙回答道。
劉公公沒有理她匆匆忙忙出了大業殿,直奔長生殿,從前皇帝也一直在長生殿,倒沒出什麼問題,但今天,劉公公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裡沒來由的突突的跳著,他加快了腳步,後面的小太監竟跟不上了。到了長生殿,他趕忙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歪斜的帽子和衣襟,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這裡還跟往常一樣點著合歡香,曹公公和皇帝身邊的幾個大宮女都在外間肅然而立,劉公公微微鬆了一口氣,問曹義:“皇上在裡頭歇了嗎,咱家有要事稟報。”他說的時候側耳聽了一下屋裡的動靜,沒有什麼聲音,想必皇帝已經做完了那事,現在應該在休息,就算把他叫起來,頂多有些生氣,劉公公了解皇帝,雖然這些日子皇帝變了不少,但是對於大事,他還是有分寸的。
曹義的臉上微微變色,對劉公公他一直又怕又敬,說話的聲音帶了幾分吞吐:“呃皇上皇上正在休息,吩咐不準打擾。要不公公過會兒再啟稟皇上?”
劉公公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我要稟奏的是大事,皇上應該不會怪罪。”
曹義平時根本不敢違抗劉公公,這次卻堅持攔著:“公公還是待會兒再說吧,皇上剛剛睡下,特別吩咐,不管什麼人都不準打擾,若是您吵到皇上,怪罪下來,奴才也吃罪不起啊,就算您體恤奴婢們了。”
劉公公看著他慌張的神色,心中愈發奇怪,冷笑道:“有咱家擔著,你怕什麼。”說著衝著裡間躬身說道:“皇上,晉王謀反一案緝事府查到了重要的線索,要向皇上稟明,皇上可否起身一聽?”
劉公公說完,耐心的躬身等了一會兒,裡間卻毫無動靜,劉公公又微微提高了聲音,又說道:“皇上,老奴有要事稟報,事情緊急,可否請皇上起身?老奴知道饒了皇上清淨,罪該萬死,但事關重大,必須由皇上聖裁,請皇上恕罪”
又等了一會兒,裡面依然半分響動全無,劉公公心中生疑,看了曹義一眼,發現他表情慌亂,眼神閃爍,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說著,徑自推開裡間外間的槅扇門,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公公,不行,您不能進去。”曹義攔之不及,也跟著走了進去。
劉公公進了裡間一看,那張雕花大榻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
劉公公大怒,轉身一把揪過跟著進來的曹義,狠狠的盯著他,問道:“皇上呢?皇上去哪了!”
曹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