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煦生了個聰明兒子,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窺破了涵因的意圖,並且提出了最恰當的反感,假以時日。說不定他還真會成為一個好皇帝。只可惜,天不假年,他沒有時間來證明這點了。涵因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為他悲傷。
天下紛亂四起,皇室又接連喪失君主,內鬥不斷,亂象叢生,大隋的國運這回可能真的到頭了。
但此時並非傷感的時候,局勢瞬息萬變,涵因悄悄的派雲際悄悄出宮,跟姜源聯絡。但姜源卻避而不見,涵因便感到這件事恐怕麻煩了。
涵因叫蘭兒將這封詔書縫在自己貼身的衣襟之中。這是她能翻盤的依憑,決不能被人發現。
劉公公秘密出去了一趟。為即將來到大事做準備。一回來便聽說皇后因為被軟禁大發雷霆。於是趕過去看看。
宇文皇后冷著臉坐在廳堂中,看著他,說道:“皇上這些日子大限將至,他自己也有這種感覺,昨天要召叢集臣商議儲君人選。可是外面守門的太監拒不奉召宣旨,聽說是聽了劉公公的吩咐。”
劉公公皮笑肉不笑,說道:“太醫說皇上現在需要靜養,人多嘈雜,娘娘要為皇上的身體著想啊昨天那種情形,萬一令皇上受驚可怎麼好”
宇文皇后冷笑道:“公公這是怪我驚擾了皇上?”
“老奴不敢。”劉公公已經保持著謙恭的姿態。但是語氣中卻沒有一點恭敬的意思。
皇后說道:“那麼就請公公傳召,招朝中重臣入宮吧。”
劉公公弓著身子笑道:“娘娘,現在皇上還需好生靜養。還是請皇后娘娘好生給皇上侍疾,後宮不宜干政,娘娘請慎言。若娘娘覺得侍疾勞累,老奴可以派人護送娘娘回您自己的寢宮。”
宇文皇后瞪著劉公公,卻無可奈何。如今整個徽猷殿都被劉公公一手掌控,她空有一個皇后身份。又能支使得動誰呢。昨天把人趕出殿外都已經是極限了。
劉公公衝她行了禮,便走向後殿的內書房,兩個值守太監給他行禮:“劉公公好。”
劉公公“嗯”了一聲,問道:“我走之後沒什麼事吧。”
其中一個腮幫子還腫著,說道:“就是昨天皇后娘娘找不到公公您,大發脾氣,把我們都趕了出去了”
劉公公沒搭理他,想裡面走去,看了一眼放玉璽的盒子,忽然停住了,眼睛盯著那個最大的盒子,那是裝傳國玉璽的。他走上前去,仔細看著那隻盒子,之後又把玉璽從盒子裡面拿出來仔細端詳著。”
又衝那兩個值守太監問道:“你被轟出去了,那你呢?”
那兩個太監忙屁顛顛的進屋回話,另一個回道:“輪到我吃飯,我就去吃飯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大殿門關上了,已經進不去了,到了晚間,皇后娘娘氣消了,方讓我們進去。”
劉公公一下子黑了臉:“那就是說昨天下午到晚上,你們誰都沒在這看著玉璽嘍。”
那個腮幫子腫著的訴苦道:“皇后娘娘打發脾氣,說讓奴才把您找回來,還把奴才的腮幫子打腫了,還說如果奴才不肯去就殺了奴才,奴才不敢有半句謊話您看看”他把那微有些腫脹的臉頰湊了過去。
“蠢材!”劉公公心頭火氣,對著他伸過來的臉又是一巴掌,他沒有控制力氣,那一把上去,竟把那太監的臉給打歪了,從屋子中央,一下子飛出去似的,撞在牆上,當即沒了氣息。
另一個太監嚇壞了,趕忙跪下:“奴才再再不敢了請公公饒命。”
劉公公對他揮揮手,說道:“昨天誰守在外面?把他叫進來。”
那太監趕忙跑去叫昨天守門的太監,劉公公面沉如水,守門太監剛走進來,不知怎的就覺得渾身發冷,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敢問公公找小的什麼事?”
劉公公看他一眼:“這兩天什麼人來見過皇上?”
守門的太監說道:“有李太妃娘娘、嘉寧公主、鄭國夫人、平郡王和平郡王妃親自過來的,即位宰輔都遞過請見牌子,都按照公公的吩咐攔下了。”
劉公公眯起眼睛,問道:“沒有人進過徽猷殿嗎?”
守門的太監搖搖頭:“他們都沒有進去。
劉公公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其他人呢,殿中有沒有偷跑出去的?或者私相授受的?”
“沒有,前天尚宮局來請示皇后今年放到歲數宮人的事情,沒讓她們見皇后娘娘,已經按照公公的吩咐回覆了。”守門太監說道。
“還有什麼人能和徽猷殿裡的人接觸?”劉公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