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汗就下來了,這李光弼是認準了自己了,上次不過是給他包紮個傷口,這次可不一樣,眼見這人的樣子,怕是沒救了,自己當醫生算起來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還是內科大夫。對外科並不擅長,現在也就記這些急救知識,再說就算她會治,這裡也沒有工具,比如最常見的外傷大出血,讓她上那裡給那些人輸血呢。
何況這一村的人呢。萬一沒治好,他們反怪到自己頭上,豈不憑白惹了麻煩。忙道:“我只是粗通一些”
話還沒說完,那村長夫人卻像瘋了似的撲到涵因腳前,哭道:“貴客!求您救救我兒子吧,我通共就這麼一個孽障,若是沒了,我們老兩口可怎麼辦哪”
涵因嚇了一跳,忙扶著村長夫人說道:“您可千萬別這樣,我並不是郎中,只是而且我一個女子”
村長也走了過來,對涵因說道:“貴客!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們老兩口吧。”說著也要往下跪。
涵因看看李湛,李湛說道:“不管怎樣,先去看看吧,反正郎中都說沒辦法了,你治不好,相信村長也不會責怪你。”
村長和村長夫人連聲保證,周圍的人也都說,死馬當活馬醫,治不好覺不會為難他們。
涵因看這架勢,不想上也不行了,罷了,實在搞不定,他們也別怪自己。於是說道:“不管怎麼樣,先把人抬進屋裡。”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的把村長的兒子抬了進去。其他幾個傷員也架著進了屋。
涵因咬咬牙走進屋裡去,李湛和幾個丫鬟也都跟著走了進去。涵因讓村長及男性村民都退出去,只留下村長夫人和村裡的婦人,方摘下帷帽來看。村長知道這位夫人規矩大,雖然心急如焚,也沒辦法。
涵因先吩咐那幾個婦人將糊在身上的衣服扒拉開,看到傷口,原來這人在上胸部位被戳了一個口子,她按照後世醫學的檢查方法,仔細的扣了扣胸壁,發現這個人是因為胸上的口子戳穿了胸壁,扎破了一部分肺泡,造成的氣胸,因此出現了呼吸困難。
再讓人把那人扶著做起來,接著扣了扣,沒有發現有大量血積在胸腔的聲音,涵因鬆了口氣,沒有止不住的大出血就好。他這種氣胸治療不算困難,只要將氣引流出來就好了,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外科手術。
涵因便吩咐找些空心的長管子,一個瓶子,瓶中裝上乾淨的水還有洗乾淨的細布。不一會兒,村婦弄來些麥稈,麥稈是中空的,可以當管子用,而且夠長。涵因變讓他們拿鹽水將麥稈洗乾淨。
因此次沒有帶烈酒,涵因變讓她們弄些濃鹽水來,將傷口清洗乾淨。之後又將麥稈一段插入傷口之中,又拿細布將傷口裹緊堵嚴,將麥稈的另一端插到盛著清水的瓶子裡。
弄完之後,涵因在一旁腿腳都軟了的村長夫人說道:“行不行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只有三、四成的機率能活下來。”畢竟這不是後世能做到無菌手術的時代,如果傷口感染,那涵因也沒有辦法。
村長夫人忙點頭答應:“貴人能幫我們一把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涵因又叮囑她:“不能讓他平躺,要像現在這樣,半臥著,讓氣往上跑。還有,現在只是應急,待會要把這水換成燒開晾涼的水。如果他喘氣沒有問題了,管子裡也不再往外冒氣泡了,就把這管子拔了,把傷口用布堵好,慢慢的長上肉就好了。另外,這幾日可能還會發熱,要從縣城找個好大夫,好好吃藥才行。”
村長夫人記下了,忙吩咐人去燒水。
插上引流管之後,村長兒子的呼吸就平穩一些了。氣泡從管子裡一點點的溢位來。
之後涵因又指導村婦們用濃鹽水給其他傷員清洗傷口,塗上上藥,用乾淨布條包紮。
因救治又浪費了半日,李湛一行人這時候再走也趕不及了,而且涵因還要再觀察一下引流的效果,遂又留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涵因一起來,便看見村長夫人站在院子裡。她還以為村長的兒子有什麼不好了。
沒想到村長夫人一見她出來,就“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嘴裡說著:“我們家大郎今天早上醒了,也能喘勻氣了,您就是我們一家子的大恩人啊”
涵因忙上前扶起村長夫人,笑道:“不過一點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快起來吧。”
村長夫人說道:“貴客可千萬別那麼快就走,讓我們好好謝謝您。”
“我們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擾了。”涵因笑著拒絕,她知道,村長夫人很想把他們留到兒子病好,但他們實在是沒有時間繼續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