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你先去歪一會兒吧。”
“我就知道那丫頭這樣貪嘴,早晚吃出毛病來,這不就來了。”祈月抱怨著,在外間躺了。
因李湛只帶了涵因一個來,伺候的人手便沒有帶太多,涵因只把幾個大丫頭帶著。原本算著人手也是夠的,慢慢再把小丫頭和粗使補齊便好。
如今慕雲懷孕,沁雪病了,大丫頭裡面只有祈月、盼晴、蘭兒得用,祈月又為了照顧沁雪累得夠嗆,沁雪原來管的事情也都壓在她身上,涵因怕再把她累病了,讓她量力而為。
盼晴主要的工作是保護涵因,平時並不管一般的瑣事。蘭兒一直跟著祈月,但她年紀最小,一些跑腿的活要她來做,偏剛剛搬進來,要安排的事情挺多,這邊東西剛剛佈置好,那邊刺史府管理府邸的胥吏把府邸裡面公家提供的物品冊子拿了過來,要核對交接,往後每年損壞、丟失都要登記。這事本來是慕雲管的,但現在她要安胎,涵因只能又交到祈月頭上。好在這事情不急,
這樣一來,人手就明顯吃緊了。
“真是過的太奢侈了,現在家裡只有李湛和我兩個人,上沒有婆婆,下沒有孩子,居然人手不夠用。那一般人家。一大家子也不過兩三個丫頭。”涵因心裡暗暗做著自我檢討,不過她很快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伺候我和李湛的起居、管器物、管衣服、管賬、跟著出行、來往應酬安排、採買還有自己的小庫房這些都是大丫頭們的工作,甚為一品國夫人,自然有國夫人的排場。自然不可能跟那小門小戶似的。”
羅媽媽去了牙行,帶了個牙婆回來。牙婆見到刺史夫人,臉上笑成一朵花:“夫人,您放心,我們牙行是姑臧信譽最好的,我們的丫頭,幹活最是利索不過了。”
涵因點點頭:“叫過來。我看看。”
牙婆走到外面,將一隊八個女孩叫進屋子。這些女孩皆穿粗布襦裙,豎著雙環髻,樣貌普通,其中有幾個很是高壯,一看便是有把子力氣的。看來這裡的牙婆果然專業,知道她這樣的主婦要什麼樣的人,並不帶那些長相漂亮的。只帶實用的。
涵因的目光從這些女孩子們的臉上一一掠過,她們大多沒有見過世面,忽然被貴婦人這樣看。一個個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躲躲閃閃,唯獨一個站在前排倒數第二個的女孩子,依然垂首靜立。
涵因問了一句:“你們誰識字?”
站出來兩個,其中一個便是剛剛表現很沉穩的女子,涵因看看她倆,說道:“抬起頭來,我看看。”
那個女子依然沉穩,略略抬高頭,讓涵因看清楚自己的面貌,眼睛依然垂著。涵因見她這樣,便知道她是必定是受過訓練的。這女子一雙丹鳳眼,鼻樑長卻扁,嘴唇上薄下厚,看起來是個溫和敦厚的人,樣貌雖不及祈月、沁雪。卻在牙婆帶來的這一眾女孩子裡面算是好的,勉強算箇中上之姿。
涵因上下打量著問道:“叫什麼名字?”
“回夫人,奴婢姓羅,叫寶簪。”女子回道。
“多大了?”涵因又問。
“十八。”
涵因挑挑眉,沉默半餉,忽然目光直射向站在一旁的牙婆:“你以為我是新到涼州,所以存心想糊弄我?”
牙婆被那凌厲的目光一激,抖了一下,忙滿臉堆笑道:“哎呦,您是刺史夫人,這裡全涼州,您都是最尊貴的夫人,老婆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欺瞞夫人。”
涵因衝站在旁邊的蘭兒一點頭,蘭兒會意,站出來衝那婆子說:“我們夫人沒有跟你對嘴的道理,我這個做奴婢的跟您分說分說。這位姐姐舉止有度、行事大方,應該從前受過訓練,她還識字,寶簪這個名字亦是不俗,必定是從大府裡頭出來的。像我們這等人家,凡事都有個規矩,若不是丫頭犯了錯,並沒有隨意往外賣人的道理,何況姐姐芳齡十八,該是主人身邊的得力大丫頭,多少都有些體面,就算主人用不著了,多是給的恩典放出去,要不就在自家僕役中配人,若不是犯了大錯,主人家何以刻薄至此,既然必有緣故,你這個做牙婆的,當事先和我們分說清楚,你卻一句不提,豈不是有失厚道。”
蘭兒說完,衝涵因福了一福。
涵因看著那婆子:“我這丫頭說的,你可服氣?”
那牙婆張口結實,陪笑道:“呃,夫人,其實”
涵因一擺手:“不必說了,不論哪一行,凡事都要以誠信為本,你把她們都帶回去吧。”
牙婆急的直出汗,說道:“夫人,並非老奴故意欺瞞,這真是有個緣故”
那寶簪忽的跪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