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涵因那副拼命的架勢,皇帝心裡還是後怕的,畢竟自己差點就被燒死了,這件事給他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對涵因那種偷不到的渴望也隨之減少了不少。因此這種後悔和李令綺帶給他的快感一比便微不足道了。
想想李令綺入宮會引起的波瀾,皇帝為自己的衝動找到了藉口,皇帝不禁有些期待,這件事傳到涵因耳朵裡,她會是什麼反應。
這時,仁壽宮到了,皇帝定了定神,收拾一下思緒,走下了御輦。
李令嫻見皇帝看都不看她一眼,心裡滿是失望,回到裕祥宮,卻看見宮人正在收拾她的東西。她不解道:“太皇太后娘娘說要到上元節後才讓我們出宮,這還有好幾日呢,為什麼現在就收拾東西。”
宮人卻不答,只陪笑道:“這是德妃娘娘的旨意。”
李令嫻趕忙跑去找德妃。德妃一見她便笑道:“我想著你們姐妹倆都在宮中,上元節豈不是沒有人替你父親給你祖母進孝道,你素來最討你祖母的喜歡,我想著跟太皇太后求個恩典,讓你回家去過上元節。”
李令嫻大吃一驚,她明白德妃這麼說必有緣故,而且既然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那麼她就是非走不可了,她問道:“那那姐姐是不是也和我一起出宮?”
德妃笑道:“哦,令綺還要在宮裡陪我一段時間。”
李令嫻不敢質問德妃為什麼這樣厚此薄彼,從德妃的寢室退了出來。腦子裡頭滿是胡思亂想。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寢殿另一側的暖閣裡。
此時,暖閣裡頭卻不是平時令熙、令弘兄妹兩個的奶味,而是沉香混著不知什麼味道,暖融融的,甜膩襲人。李令嫻猛地拉開重重幔布,李令綺正坐在凳子上,讓宮女們梳攏頭髮,她剛剛沐浴完,身上還冒著溼氣。
看見她這幅樣子。李令嫻不懂也懂了,彷彿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心中哇涼哇涼的。直楞在當場。旁邊的宮女忙走過來將幔帳放下,笑道:“姑娘,天冷,莫凍壞了貴人。”貴人在這個時代並非後宮品級,宮女這麼說只是個通稱,但足以證實李令嫻的猜測了。
李令嫻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來給姐姐梳頭。”說完,便拿過宮女手中的木梳。
李令綺渾身一抖,想了想。吩咐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跟我妹妹說說話。”
待宮人都退出去,李令嫻給李令綺梳頭的手,陡然一下加重了,李令綺吃痛。一下子站了起來。看著李令嫻。
李令嫻冷笑道:“哎呦,貴人嬌貴啊。妹妹伺候不周,請貴人恕罪。”貴人兩個字,咬得格外分明。
李令綺見她這幅樣子,眼中蓄淚,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娘娘現在可是皇家之人,何必跟我一個小女子解釋,呵,妹妹真是沒想到,之前一口一個要回家的姐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轉眼就能在宮裡常住了。”李令嫻說話的腔調帶著陰陽怪氣的味道。
李令綺雖然羞於見妹妹,但聽她這樣說,心中冒火,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也是存了這個心思,現在你看我得了你想要的位置,所以嫉恨我,可是皇上不要你,有什麼辦法。”
李令嫻氣不過,伸手就要扇李令綺的嘴巴。李令綺卻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她的手,此時又回到了她們平時相處的模式,李令嫻也去了怯氣,笑道:“我現在是皇上的女人,還是你姐姐,你敢打我就是犯上,我別的做不到,讓德妃娘娘給家裡傳話,給你禁足三個月還是做得到的。”說完把李令嫻揚起的手甩了下去。
李令嫻冷笑道:“恭祝姐姐三千寵愛於一身,只是,可千萬別像王婕妤那樣,入宮這麼多年,也生不出一個孩子。”說罷憤憤的出去了。
晚間的時候,皇帝下了旨意,封李令綺為才人,賜住裕祥宮瓊玉館。其實訊息早在皇帝邁出裕祥宮大門那個時候起就已經傳遍了後宮。這道旨意一下,便傳遍了整個朝堂。次日,皇帝下旨孝王改封為晉王,在宮外開府暫不就國,又奉太皇太后懿旨,將同安公主之外孫房月華冊為晉王妃。
後宮的嬪妃關注的是後宮形勢的變化,猜測著這位新晉的李才人會分掉多少寵愛。而朝堂上的大臣們則是在考慮現在立嗣微妙的環境,梁王被招了回來,而孝王改封為晉王,這個晉王自世祖明皇帝楊廣之後就再沒封過,此時皇帝把這個名號拿出來,讓那些因皇帝不讓梁王就國而頗受打擊的人,心思又活泛了起來,而唐國公府又新晉一位才人,聖眷更隆,皇帝到底什麼意思,到底更屬意哪位皇子,每個人都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