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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影子之中,不禁心馳神往,恨不能這便是自己和涵因的婚禮。直到有人拉著他給新郎官灌酒,他才收回游到九天之外的心神。

客人們鬧到四更天才全散了去,涵因拖著疲憊的身子一頭栽倒床上,任由慕雲和祈月幾個給她換上寢衣,聽著沁雪一邊伺候她洗漱,一邊滔滔不絕的說著席上偷聽來的各種笑話,還有一群無聊的賓客鬧洞房的情景,真是不由佩服起這些丫頭們的體力。

看來自己過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真是太久了,涵因一面批判著自己,一面享受著慕雲柔軟的指腹在頭上的穴位上不輕不重的按壓所帶來的舒適感,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

薛凌華嫁過來幾天,漸漸熟悉了這裡。

涵因便把家裡的賬冊交了過來,主要是鄭鈞、鄭欽的職分田,並把自己買的三塊地中的兩塊劃在公中,加上鄭釗平反,朝廷發還了幾頃地的一個田莊,自己只留了杜家靠近皇家獵場的小莊園還有“稻香村”。

薛凌華早在西北時,便和鄭鈞互生情愫,如今新婚,兩人好的如膠似漆。她雖知道棲霞是鄭鈞的跟前人,並不以為意,又暗自觀察這個丫頭幾日,看是個溫柔安靜的,且鄭鈞待她也是平平,才漸漸放下心來。

薛凌華帶來兩個丫鬟,一個叫新桃,一個叫故柳,故柳是個不擅言語的,一天到頭只見她低頭做事,新桃長得出挑,人也伶俐,跟著自家姑娘嫁過來的時候,大約薛夫人也交代了,是想讓她做個臂膀,因此她便知道自己往後是要給了姑爺的。

來了這些日子,她也常常有意無意的在鄭鈞面前招搖,無奈鄭鈞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眼裡只有一個薛凌華,對她的暗示渾然不覺。

她自然沒法怪自家姑娘,便把氣都移到了棲霞身上,覺得她未免奪佔了本屬於她的地位。便和一同過來的朱媽媽一起排揎棲霞。棲霞原也是個厲害的,又是從大府裡出來的,只是顧及新奶奶,諸事忍讓,因她們擠兌狠了,才忍不住反駁幾句,她處處拿靖國公府的大府規矩彈壓,堵得朱媽媽和新桃沒了言語。

新桃氣悶便在薛凌華面前告狀,說棲霞眼裡頭沒有新奶奶,一味以靖國公府出來的自傲,瞧不起她們這些從西北過來的。

開始薛凌華不以為意,後來架不住天天聽這話,也覺得自己該敲打敲打這些人,給自己立立威。便抓了個錯,不讓棲霞在跟前伺候,只讓她在廂房做些針線活計。本來跟著棲霞一起伺候鄭鈞的丫頭也被降成了粗使。

棲霞滿心委屈,無奈在新主子下面,也不得不低頭。

偏鄭鈞被棲霞伺候慣了,忽的好幾日沒見她,這日新桃伺候他換衣服,不禁隨口一問:“這些日子怎麼都是你了,棲霞呢?”

話剛說完,鄭鈞便覺得新桃給他繫腰帶的手頓了一頓,坐在一邊梳妝的凌華也投過來一個嬌嗔的眼神:“我看她針線上出眾,讓她做幾樣活計,還沒做完呢,夫君要是覺得新桃伺候的不好,再換回來便是。”

鄭鈞也感到氣氛驟然變了,自悔失言了,忙笑道:“沒什麼,只是隨口一問,誰伺候不是一樣的,你現在當家主母,都由你安排便是了。”

凌華這才一笑,轉回身去,讓故柳接著在額間貼那花鈿。

鄭鈞去衙門當值走了。凌華站起來送鄭鈞,新桃忙放下剛才棲霞交接過來的衣裳,把故柳擠到一邊,攙著姑娘,其實是想在鄭鈞面前多露露臉,故柳也不與她爭持,只老實的在屋裡待著。

凌華回來又試新打的簪子,朱媽媽坐在旁邊給她們參詳,新桃回來便收拾衣服,拿起棲霞給凌華裁的一身上襦,忽見上面有個大口子,便叫了起來:“哎呀,這好好的衣服上面怎麼有洞?”拿過去給薛凌華看。

薛凌華皺皺眉頭:“可惜了,挺好的灑金妝花緞,母親說這樣的花色如今也不多見了。”

新桃冷笑道:“棲霞姐姐也忒不小心了,不知道這是名貴的料子麼,還說針線功夫在國公府裡都是拔尖的,我看也不過如此,還是她故意的,不知道存了什麼樣的心。”

“我看也不至於,想必是不小心,讓她想法子補上便是了。”薛凌華經她這麼一說,也失了試簪子的興致,轉頭對故柳說:“都收了吧。”

新桃撅撅嘴:“姑娘也忒好性兒,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這般退讓。”

“我看她性子也挺穩重的,該不是這樣的人。”薛凌華倒並不想生事。

“她嘴上倒不說,背地裡使壞,今天不過一件衣裳,明天說不準就害到姑娘頭上。”新桃見姑娘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忙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