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
皇帝忽然看了涵因一眼:“你也算是六郎的姨母了,你說說。”
涵因立時跪下:“小女才疏學淺,怎敢妄斷,只覺得這幾個字寓意深遠,寄託了皇上一片慈父之心。”
太皇太后看了看皇帝,嗔怪道:“你嚇著人家小姑娘了。涵因,起來吧。不用怕,都算是一家人。”
涵因方站起來,額頭上見了汗,不問賢妃的這個親生母親的意見,卻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齊王見她這樣,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皇帝笑了笑。說道:“我覺得這個‘珽’字就不錯。”
皇帝一說完,殿內立時鴉雀無聲。不知是誰忍不住微微抽了口氣,聲音極細,卻在這一片寂靜之中顯得有那麼些許刺耳。“珽”的意思是天子所持的玉笏,起這個字,任是誰都不免一番思量。賢妃臉白了白,緊閉著嘴,抱緊了孩子。
太皇太后扯出一抹笑容:“孩子起太過富貴的名字,恐怕折了福壽。換一個吧。”她這是在提醒皇帝,別為了試探朝中的反應,讓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捲入爭鬥之中。
“那就‘琨’字吧。”皇帝看了一圈后妃的反應,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齊王起身稱是,表示接了旨,譜牒上就記這個名字,之後還要通知史官以及朝廷各部門。齊王便要告退。
太皇太后卻說道:“過幾日,就是六郎的百日宴了,你這做叔公的就留在宮裡,叫齊王妃也進宮住些時日。”
齊王答應了,方退下。一眾妃嬪也告退了。
涵因也隨眾人退下,先去了一趟文媽媽的花房才回去。
過了一會兒,文媽媽過來了,涵因把她叫進屋子裡,關上裡間的雕花門,方開始說話。
“這麼說,崔家提親了?”文媽媽問道。
涵因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過來私下裡提了罷了,我哥哥還沒答覆,還做不得準。”
文媽媽笑道:“這就已經是八字有一撇嘍,只要交換了庚帖,便算是定下來了,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噓,媽媽小點聲。若被人聽見可怎麼好。”涵因拉住文媽媽。
話猶未說完,只聽外面“咕咚”一聲,涵因道:“什麼人”,再出去一看,哪有什麼人影。涵因看著外面,手攥了攥。
文媽媽勸道:“姑娘也不必太擔心,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因太后命涵因在六皇子百日宴上做糕點,涵因又跟著趙媽媽去了一趟御廚房,交代了要用的食材工具,回來的時候正巧路過了燒燬的永安宮。
涵因便走過去看了看。
院牆都已經燒塌了,向裡面看去,昔日恢弘的大殿,已經化作一片焦土,漢白玉的臺基被燻得焦黑一片。讓人難以想象,這裡曾是宮中最奢華的殿閣。
“金殿玉閣承恩處,可憐一炬付殘垣”涵因背後傳來一個婉轉嫋娜的女聲,無需回頭,她便知道是誰。
涵因轉身行禮:“王美人,好詩興。”
“呵,我猜你就忍不住上這裡來看看。”王徵冷笑一聲,吩咐跟著的宮女回去給她那件大毛領,把那宮女支走了。
涵因一笑:“這麼說娘娘專為我而來。”
“你是我的好妹妹,進宮了,我怎麼能不來瞧瞧你。”王徵笑道。
“娘娘只需派宮人通傳一聲,涵因隨叫隨到。”涵因半低著頭,顯得低眉順眼。
“行了,這裡面就咱們兩個,你還裝什麼樣子。”王徵看著她,聲音帶著些許恨意。
涵因笑盈盈的抬起頭來,看著王徵。
王徵忽的笑道:“皇上似乎對你別有興致,看來你還是進宮的命呢。”
別人的注意力都被皇上那一出起名大戲吸引走了,唯有王徵偏注意到了這個。
涵因不接這話,笑道:“聽說,淑妃娘娘代皇后娘娘主理六宮,想必王美人也忙得很,每日都在淑妃娘娘跟前。”
王徵微微有些得意,笑道:“娘娘委以我協理之責,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娘娘也要注意調理身子,我聽說這一年來娘娘承恩最多,可怎麼竟還讓偶承雨露的賢妃娘娘佔了先”涵因笑道。
“你”王徵一怔,想到了什麼,隨後冷笑道:“別以為你就必能嫁給皓軒表哥了,呵呵,若皇上召你入宮,你敢不從。”
涵因笑道:“可我入了宮,娘娘的恩寵可就要分薄了,若是淑妃娘娘登了皇后之位,怕是娘娘這輩子,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出頭之日了。”
涵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