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李諦便建議涵因在東市再開一家分店,檔次更高,做的更精細,專門供給東市周圍的貴人家。只是涵因人手不足,自己又礙於有了嫂嫂,行動便不如之前那般方便,有些顧慮。
不過杜筱聽說這件事之後,毛遂自薦幫忙。涵因見她積極,況且大事上也無需她做主,便同意了。李諦專心於開分號的事,總號的瑣事便被杜筱攬了過去。這個丫頭做決斷不成,但處置小事,倒很是有一手,李諦暗暗觀察了幾日。看她處事尚可,量她一個姑娘家也搶不了他的權,也便不那麼提防她了,倒時常教她些做人處事的心得。
然而,這個冬天並不太平,十一月的冷風夾著冰雪呼嘯而來,和它一起來的,還有突厥人。突厥今夏草原大旱。牛馬在夏天就長的不好,入冬以後又遭到雪災,牲畜死傷慘重,早忘了之前俯首稱臣的奏表,又打起劫掠進犯的主意,但這一次與以往不同的是突厥聯合起高麗一起大舉犯境,一時間。邊關戰亂四起。高麗本在楊廣時,被打了個國力凋敝,卻奇蹟般的沒有被楊廣徵下來。楊廣死了,他原本的第三次徵高麗的計劃也戛然而止。
後來,大隋雖在遼東一帶陳兵,畢竟沒有再打過。這也給了高麗喘息的時機。這兩年。大隋境內災害連年,高句麗趁機收服了周圍的一些部落,擴張了地盤,便開始有了更大的野心,時不時在邊境劫掠百姓,一直只是小動作不斷,未敢有大的舉動。這一次高句麗王則是不知聽了誰勸諫,跟突厥人聯合。想要趁火打劫。
邊關形勢吃緊,皇帝整天眉頭緊皺,關注著戰事。長安的貴人們也都失了宴飲作樂的興頭。連高煜的婚事都推遲到了明年開春。之前激烈的內鬥暫時告了一個段落,大家雖然都小動作不斷,藉著戰事安插自己的人手。但畢竟沒有再鬧到檯面上來。
這一年的年關,所有人都知道不好過了。
鄭鈞雖然在軍中。左衛的職責卻是護衛京畿,因此還並不緊張。鄭欽的翰林院編修也是個清閒職務。因此。到了臘月中,他們還是請到了假期,準備回鄉祭祖。只是因年初剛剛請了回鄉假,這一次就沒辦法有太長時間的假期了,時間甚是緊迫。鄭鈞、鄭欽、涵因以及嫂子薛凌華一行急匆匆的趕路,爭取在年關前趕到滎陽,在年末大祭的時候,入祠堂祭祖。
盼晴沒有與涵因同行,她早在幾日前出發,把她父親的棺槨從墳地遷出,移往滎陽鄭倫墓地附近,那裡已經選出一塊墓地,讓她父親陪葬在鄭仁旁邊。
走在官道上,常有驛馬來回奔走。應該是邊關傳來的八百里加急戰報。驛站的驛長跟鄭鈞、鄭欽兄弟攀談起來也多是眉頭緊鎖。戰事一起,少不得要從民間徵壯丁,來年的春耕又要怎麼辦呢。說起這些,每個人臉上都不免和天氣一般愁雲慘淡。
到了滎陽,本來還想住在客棧中,但族長一聽鄭鈞一行人到了,馬上派人來接到府中安頓。很是客氣。
鄭鈞便帶著自己的家眷一一拜訪族中親戚。鄭氏族人眾多,連續幾日應酬,忙的暈頭轉向,記了名字卻記不得人,好在禮數不差,沒鬧出笑話。鄭氏一族人,對涵因三兄妹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原本鄭鈞兄弟打算趁此機會去管城拜訪李湛。不想李湛早得到了他們的訊息,親自來滎陽拜訪。
此時鄭鈞兄弟都住在族長家中。同為“五姓”頂級豪門,李湛這個刺史顯然比上兩任刺史更受族長的歡迎,況且崔李兩家總有些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
見李湛親自過來,便在內宅設宴款待,叫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以及鄭鈞兄弟兩個相陪,顯然跟李湛很是相熟了。席間眾人相談甚歡,
李湛笑問鄭鈞:“怎麼沒見你們那位小兄弟。”
鄭鈞有些尷尬的笑笑:“什麼兄弟,不過是舍妹胡鬧,子玄兄見諒。”
“哦,想不到令妹之心胸見識不讓鬚眉啊。”李湛讚道,對族長說道:“之前流民湧入滎陽時提醒在下有人會伺機鬧事,叫我提防,後來果然出了這樣的事。幸得了提醒,在下有所準備,未出大事,說起來,在下還要好好的謝謝令妹。”
正說著,下人通傳族長夫人帶著一眾女眷來了,不多時伴著嘻嘻哈哈的聲音,女眷們進了宴席。
族長瞪了夫人一眼,小聲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夫人瞥了瞥李湛,也不直接回答族長,朗聲笑道:“我們這是家宴,李刺史和我們都是走的極近的親戚,我家每次去長安,都要拜訪他家太夫人。因此也不妨事。”又笑著對李湛說道:“說句託大的話,你母親也算是我的世侄女。”
李湛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