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找你們奶奶,把這個給她,她見了就一定會同意見我們。”
老婦人上上下下看了涵因好幾眼,方點頭答應了,拿了東西。把門關上。
涵因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那門“咯吱”一聲,開啟了。老婦人又走了出來,鄭鈞本想和涵因一起進去,誰知那老婦人只肯讓涵因一人進去,他無法,只得把馬車趕進院子旁的一條小巷子,在外面等著。
外面看著樸素。裡面別有洞天,院子不大,卻佈置的十分精巧。房舍雕樑畫棟裝飾,院中奇花異草遍植,時值晚春。空氣中洋溢著花朵的香甜氣息,看的出主人在這裡花了不少心思。
涵因被引進一處小廳。還未進去,便有個三十如許的婦人迎了出來。
這女人只挽了個簡單的纘。半搭在一側,臉上頭上一應妝飾全無,雙眼哭得紅腫,卻難掩眉間風情,徐娘半老,卻是別有一番韻味。
見了涵因便走過去,跪倒在地:“姑娘若有侯爺的訊息,請千萬別瞞我。”說話間帶著哭腔,三分焦急,七分怯懦,饒是涵因是個女子,也覺得我見猶憐。
“夫人快請起,折煞奴家了,小女子既然身負侯爺所託,必定會忠於其事。”涵因趕忙把她攙扶起來:“我們進去說話吧。”
徐氏不好意思的連忙讓進:“哎呀,你看我,急的都糊塗了。陳媽,去給姑娘倒水。”
到裡面,分賓主坐下。
“侯爺如何?”徐氏焦急的想知道杜胤的訊息,看得出,她對杜胤是真的情誼。
“沒受什麼委屈,精神還好。這次我來,是因為侯爺有一件事放不下,夫人可知道。”這家顯然沒有衝散茶的習慣,涵因喝了一口水,清潤中帶著甘甜,絕非城中的井水,必然是每日從山上打來的泉水,看來杜胤對她真是很用心。
徐氏半低著腦袋,有些羞澀的點點頭:“姑娘說的我都知道。侯爺只放心不下我們那個不肖子罷了。”
“我看侯爺不僅是放不下小公子,也是為夫人的後半輩子打算。”涵因看著徐氏似笑非笑。
徐氏臉一紅:“姑娘說笑了。”
“可否見見小公子?”涵因笑道。
“是了,這是自然,陳媽,把公子帶來。”徐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娘見笑了,是妾身疏忽了。”
“夫人心繫侯爺,無心理事,小女子理解。”涵因心中卻在評估著這個徐氏,看來這個婦人的確是被杜胤金屋藏嬌,久不見人,因此接人待物都帶著生澀和膽怯。
“哎呀”徐氏忽然叫了起來,惹得涵因忙看她有什麼不妥,只聽她說:“說了半日了,還忘了問姑娘尊姓大名。瞧我這記性。”說罷揪著衣帶,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失禮害臊,還是後悔自己沒問清楚就說了這麼多話。她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禁疑心起來。
涵因一陣無語,徐氏不善掩飾,讓她一下明白那眼神裡面的意思,以為她也是杜胤的什麼外室,這個時候了,這個女人居然還想著這種事,說道:“小女子姓鄭,家父是原滎陽郡公,與侯爺有舊,也與杜家的幾位姑娘有過往來。家父去世後,我和哥哥得侯爺的照看,此次侯爺有難,故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不想被侯爺委以重任。”她笑容愈發親切,卻不知道這個徐氏知道杜胤多少事,又會相信她幾分。
“原來如此。”徐氏又驚又喜,放下心來:“想不到老爺還有這樣雪中送炭的故交。侯爺此次只來得及給我們傳訊息,讓我們遣散了僕從,緊守門戶,不要出去走動。長安這麼大。我也不認識什麼人,找不到關係天牢也進不去,只能坐在這裡乾著急。”
涵因心想,幸虧你沒出去走動,要不然以你的這點心思,早被那幫人生吞活剝了,又想到怪不得這麼個地方,卻只有個老婦人。沒見到什麼丫頭。
還未及說什麼,那老婦人領著一個兩歲大的小男孩,邁步進了屋子。那孩子虎頭虎腦,煞是可愛。涵因把他一把抱起來,他也不哭。
涵因笑道:“這邊是世伯的小公子了。”又逗那孩子:“你叫什麼呀,多大了。”徐氏看著孩子,眼中充滿了慈愛。笑著對涵因說:“老爺只起了小名,叫福運。”
只是那老婦人不放心似的盯著,生怕涵因把孩子搶走似的,涵因笑著對福運說道:“姐姐帶你去好地方。那裡比這裡更大更漂亮,跟姐姐走吧。”
福運“咯咯”的笑著,老婦人卻是渾身一抖。盯著她的眼睛像利刀。徐氏也慌了慌,說道:“姑娘真會開玩笑?”
涵因把孩子放下,那老婦人一把抱過來,彷彿抱著珍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