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把湯端給涵因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想著趕緊離了自己的手。此時涵因把湯端上去也不行,叫下面的人回廚房重新弄也不行。
涵因心裡雖氣,此時卻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用質詢的目光看了那丫鬟一眼,那丫鬟嚇得一哆嗦,就要跪下請罪。涵因一手扶住她。不讓她跪下,另一隻手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因揹著人,這兩個姿勢沒有人看到。那丫鬟也是常年在主人身邊伺候的,見涵因毫不慌張,也安定了心神,穩穩的端著托盤。
涵因招手叫來另一個小丫鬟。在她耳邊說了兩句,那小丫鬟忙跑出去了。
涵因又回過身,神色自然的讓站在一旁的姑娘們先入座。姑娘們都再三退讓方坐了,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上最後一道菜,又不好問。
這時,剛才涵因吩咐事情的小丫鬟拿著一疊小碗進了來,身邊另有一人拿著一疊碗蓋,涵因把雞湯分盛了。一碗碗分別蓋上蓋子放到在座的諸人面前。
太夫人朝把大湯碗慌忙送出去的丫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看著涵因的神色平靜,臉上嚴肅的線條也柔和了一些,對涵因說道:“你也辛苦了,坐下吧。”
一旁站著的另外三個兒媳婦都面面相覷。誰當新婦的第一天都要伺候公婆立規矩,這也是公婆告誡媳婦要守本分。從來沒有坐下跟婆婆一起用餐的道理,他們三個包括李湛的元配劉氏都是這樣的。
涵因連道不敢。太夫人笑道:“你不用客氣。雖然湛兒是老三,但他嗣了國公爵位就是一家之主,你也要拿出一家主母的做派來。”
說著,掃了立在一旁的三個媳婦,目光中隱隱有警告的意思,這位老太太積威甚重,他們剛露出驚訝的表情,被這目光一掃又通通都憋了回去。
李灩已經入了座,見狀冷笑著瞥了自己那三個嫂子一眼,站起來笑著把涵因按到座位上:“母親疼三嫂嫂。三嫂嫂不必客氣。”
涵因方謝了坐下。
從慈壽堂回來不一會兒,剛剛那個端湯給涵因的丫頭便跑了過來給涵因磕頭:“奴婢死罪,求夫人饒恕。”
涵因讓她起來,問道:“你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頭?”
“是,奴婢叫青梅。”這丫鬟白白淨淨,穿一身青色窄袖夾棉上襦,嫩黃半臂,看著讓人清爽,此時她說話利索,渾不似剛才那副慌張的樣子。
涵因點點頭:“青梅姑娘坐吧。”
青梅連道不敢,先一步跟涵因澄清:“三夫人,奴婢本該在端的時候就發現湯碗有問題的,是奴婢不查,差點壞了夫人的大事。請夫人恕罪。”
涵因一笑:“要說這事也怨不得你,只是不知道太夫人是否會怪罪我自作主張。”
青蓮忙笑道:“奴婢已經向太夫人請罪了,太夫人也說夫人處置得當,沒有出大的紕漏。”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廚房的人也太不小心了些,今天好歹還能圓過去,往後府中款待外客、拜祭祖先的事還多,出了這等紕漏可怎麼好呢。”
正說著,祈月從外面進來回涵因:“二夫人派了身邊白福家的過來了。”
旁邊的羅媽媽馬上告訴涵因,這白福家的是二夫人的陪房,如今在府中做內管事。
涵因一看,這就都來了,忙笑道:“快請。”
白福家的進來給涵因請安,她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笑容很親切,涵因也堆起笑容:“白姐姐快坐吧。慕雲,上茶。”
白福家的眼睛一轉便看見了青梅,面上的笑容更勝三分,說道:“不敢討三夫人的茶,二夫人請您到廚房那邊去一趟。”
涵因笑道:“可是有什麼事?”
“廚房的人做事不仔細,已經把管器皿的綁了,讓三夫人發落呢。”白福家的笑道。
“二嫂子太客氣了,她本就管理家事,這點子小事。查清楚按規矩發落了就行了,我並沒有什麼意見。”涵因笑道,她心想二夫人管家多年,廚房上管事的各位都是她的人,她叫自己去發落,無非是做給太夫人和自己看的,若是自己去了,少不得要從輕發落。以示自己的寬大,還要承二夫人這個情面,她的人弄砸了差事差點害到自己,還要讓自己來圓這件事,哪有那麼好的事。
白福家的笑道:“二夫人的意思是這件事畢竟給三夫人添了麻煩,還是三夫人親自責罰才好。”
“嫂嫂這話可說偏了,這次雖說是我來盡孝禮。可器皿卻是常用的,這一次不過是趕上我了,下一次再這樣不經心,出紕漏卻不知道是誰呢。因此,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既然嫂嫂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