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妹妹剛來第一天連人都認不全。哪裡就管家了。承蒙嫂嫂的看重,妹妹心領了,但這活計是萬不敢受的。就算嫂嫂跟太夫人舉薦,妹妹也是要力辭的。”
涵因心下冷笑,因為管器皿是太夫人的人,責罰了她等於打了太夫人的臉,之前她叫自己去。就是想要自己開口為這些人求情,把事情抹過去,現在這招落了空,為了讓太夫人說不出什麼來,二夫人只好也一起重重責罰自己的人,以免太夫人對她不滿。
現在又想讓她管廚房。看起來好像是賣個人情,實際上是想讓自己替她拉仇恨的,到時候太夫人就會覺得自己一來就爭權奪利,態度肯定不會好,就算同意也不會支援,而大夫人對二夫人所有的不滿都會歸結到自己身上,再說,廚房歸二夫人把持多年。自己空降一個人進去只有被排擠的份,弄不好被人下絆子背黑鍋都是可能的,而別人則會躲在一旁看笑話,太夫人則會趁機給自己點顏色看看,整治一下初來乍到的兒媳婦。絕不會幫自己。
二夫人見她堅辭,笑笑。也不勉強:“妹妹真是謙虛,那你就先熟悉熟悉吧。往後太夫人必是要你來管家的。”
見涵因一直那樣淡淡的笑著,看不出情緒,自己頗為沒意思,匆匆告辭走了。
二太太一走,涵因的表情也沉了下來,這一家子還真不是省油的燈。二夫人顧氏以一個庶子媳婦敢跟太夫人和韋氏爭持,不就是仗著自己侄女成了齊王世子妃,太夫人也要顧著這一層,不敢對她太過分了。
自己現在可沒有爭這些的必要,先把房內事理順了再說。
她想到這裡,問道:“羅媽媽呢?”
不一會兒,羅媽媽進了屋,給涵因行禮:“夫人,您叫我?”
涵因指著椅子笑道:“媽媽坐吧。”
羅媽媽再三推辭方挨著椅子邊坐了。
“媽媽伺候老爺也有許多年了吧。”涵因說著招手讓慕雲上茶。
“老奴是跟著太夫人進的國公府,到現在也有四十年了,二老爺出生,老奴是在一旁伺候的。之後就一直跟著伺候老爺了。”羅媽媽面上謙卑的表情,眼睛裡面卻露出一絲驕傲,這樣的老僕在家裡是極有地位的。
“他們都說媽媽是最老成知事的,太夫人也跟我說,有什麼事不明白,問媽媽再沒錯的。我剛來,老爺院子的事都不清楚,往後還要仰仗媽媽指點我。”涵因此時笑得和善,讓人如沐春風。
羅媽媽剛剛看到涵因發威,知道她不是個好惹的,不敢怠慢,忙滿臉堆笑:“夫人折煞老奴了,老奴伺候老爺這些年,雖然不堪用,內院的事還是知道些的,夫人儘管問,老奴知無不答。”
“那媽媽就跟我說說家裡的情況,那些虛的就不必了,媽媽明白我的意思吧。”涵因知道這些大家族的老人最喜歡繞圈子,把雜七雜八的事情堆在一起,讓新來的人頭暈腦脹,這也是老人給新人下馬威的最好方法,看起來為你好,實際上紛繁複雜,讓人抓不著頭緒。
羅媽媽聽涵因這麼說,如果再想搞這些小動作,就是跟涵因作對了,當下收起其他的心思,整理了一下思路介紹到:“咱們李家襲唐國公爵位已經有八代了,太夫人是京兆韋氏三房的嫡姑娘,現在家裡有五房,嫡出的是大房、三房、五房,二房是竇太姨娘所出,四房是去了的方太姨娘所出,本來老太爺去了之後按照唐國公府祖傳的規矩是該分家的,但是因為大房老爺去得早,爵位由咱們老爺襲了,但世子位是大房公子的,因此就一直沒分家。當今聖上的李昭容,是竇太姨娘所出,也是這一輩姑娘中年紀最長的,剛說那位方太姨娘還出了位二姑娘,閨名叫李清,嫁給了當今宰相柳正言的庶子,前些年去了。三姑娘李灩年紀最小,是咱們太夫人嫡出,嫁到了崔家。您今天早晨也見過了。”
這些事情涵因已經知道,此時只是理了理思路,點了點頭,問道:“如今府裡是誰管家?”
羅媽媽知道涵因一進府就差點吃了兩個暗虧,自然是對這事上心,忙說道:“最開始是大夫人韋氏。大老爺去了之後大夫人身子不好,太夫人就讓交給五夫人了,三年前的時候,咱們夫人故去了,又趕上五老爺去太原赴任,太夫人也想回祖宅,就跟著一併走了。二老爺還在太僕寺任著官,於是二房還留在府裡。府裡的事務便都交給二夫人打理。今年咱們老爺調回長安,又說了夫人這門親事,太夫人便從太原回來了。”
這話說的雖然討喜,但涵因卻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李令桓在太原惹下麻煩。名聲臭了,根本不可能在那裡找到好親事,太夫人是想趁著李湛做京兆尹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