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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次的機會重回中樞,怕是以後就要退出一流門閥之列了,姐姐可是身負家族復興的重任呢。”

也不待王徵反駁,繼續說道:“向來‘五姓’中選入宮中的女子作嬪妃的,都沒有長房的嫡女,我姐姐是旁支所出自不必說,淑妃娘娘也是從族中過繼到姐姐家中的,賢妃娘娘出身固然貴重,靖國公家卻是六房。像姐姐這樣的身份,便是封為皇后也當得。可如今姐姐進宮也不過能封個世婦、御女之流,而王家卻同意了。可見王家緊迫之情。”

涵因用不帶感情的聲音冷冷的給她分析著:“要說這件事本不難查,只要讓可疑的人都找出來,讓那天在場的兩位皇子辨認即可,可是如此簡單的事,卻沒有人去查實。宮裡的娘娘們沒有查,王家卻把事情認了下來,可見根本沒人在乎姐姐是不是那個人,或者說他們需要姐姐是那個人,姐姐便是了。”

“別說了!”王徵幾近崩潰,一瞬間淚水決堤,她捂住耳朵,嘴裡喃喃的說:“你知道什麼!祖父最寵愛我,從小我要什麼就給我什麼,父親親手教我讀書認字,從不逼我作女紅!若不是若不是”她忽然想起父親的提醒,讓她咬牙把這件事認在自己身上,心瞬間冷了半截,再說不下去,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坐在那裡,任憑淚水一滴滴滑落。

“為什麼憑什麼”王徵自言自語著,涵因並不說話,只靜靜的陪著她坐著。

不知坐了多久,王徵抬起頭看看對面的涵因,發現她的目光裡既沒有戰勝她的得意,沒有幸災樂禍的惡毒,也沒有害了別人後的內疚,只是那麼淡淡的望著她,似乎帶著些同情,似乎那抹同情又只是自己的錯覺。她咬咬牙,站了起來,恨恨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涵因卻走上前拉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當日我對孝王說:‘殿下身為皇子,熟讀孔孟,卻不知道“孝悌”麼?今日毒打幼弟,如何作得天下人的表率?’這句話,你可一定要記清楚了,便是日後對質也有說辭,娘娘。娘娘一定要寵冠**,這樣才能狠狠的報復我,不是嗎?”

王徵微微一愣,不再看她,雙手攥了攥拳,徑直離去了。

王徵離開後,涵因便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窗外搖曳的竹影發呆。

“為什麼”涵因嘴角彎出一個充滿了諷刺弧度,不知道是對王徵還是對自己:“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憑什麼就憑你沒有力量,你必須依靠別人,所以他們需要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去做什麼”

涵因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放棄做一個好人的了,是在嶺南整天提心吊膽的等著被賜死的時候,是裴邈跪在地上對她說:“我對不起你,但是為了家族只能委屈你。”的時候,還是她的親信為了保護她而死的時候

又不知不覺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了,涵因猛然從感懷中驚覺,自己這是怎麼了

從前的她,作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殺伐果斷,不帶一絲猶豫,但是自從她穿越到這具身體上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懦弱了許多,在某些時候,總是會有一種無法控制的衝動,讓她偏離自己從前的軌道。比如對皓軒的感覺,再比如那次衝出去救泰王,又比如這一次對王徵,心中升起的那種悲涼和同情,讓她整日感慨萬千、心神難安,她怎麼會變得如此脆弱

自己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感甚至行為,這讓她很惱火,這樣下去,以後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她甚至開始恨留給自己這具身體,卻似乎始終沒有真正離去的鄭涵因,她要的是絕對的可控,而如今她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又如何去控制別人。

她要擺脫掉那個她,那個只會整日哭泣的女孩子,擺脫掉那些多餘的情感,那些都是累贅,是她拿回自己應得一切的障礙。涵因的手緊緊攥成拳頭,不停的對自己說:“她已經死了現在是我是我!”

晚間,高煜欣長的黑影突然從燭光製造的暗影中出現。

“你可滿意了?”高煜的聲音冷冷的,一雙清亮的美目卻射出如利刀般的寒光,彷彿要把涵因剖開一般。

涵因毫不客氣的回視,臉上的笑容在跳動的燭火下愈發顯得動人:“高公子為佳人痛心了。”

高煜冷笑了一聲,身形一閃,便把插在涵因頭上的累絲金簪拿到了手裡:“現在讓你換她出來也不晚,見了朝思暮想的美人兒,皇上定會龍顏大悅。”

涵因眯了眯眼睛,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似乎並不把他的失禮放在心上,笑容愈發迷人:“你放心的下麼。”

“當然,你在那種地方才是如魚得水。”

“我是在問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