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作勢要打。
皓輝閉上眼睛,等著捱打。
鄭家兄妹見狀忙攔了下來,把他們兄弟拉開,按著坐下了。
皓軒順過一口氣來:“你拿什麼不好,偏拿那個,別的就算拿十樣也不管。那是姑夫當年給的,再三說了保管好不叫送人,這些年多少人要拿東西跟我換,我都沒給!沒想到你你哎!你送了什麼人?”
皓輝搔搔頭:“就是上回打架的梁松之,我把他的扇子跌了,說是閻什麼本畫的扇面”他可不敢說人家已經告訴他那件是贗品了,然後又嚅囁著問了句:“要不,我管他要回來”
“算了,人家那也不是俗物,你當賠得,況且送出去的東西萬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豈不顯得我崔家小氣,這事傳出去人家還不定會編排成什麼樣呢。再說,劉錦也不能輕易得罪。”皓軒氣稍平,思路清晰了很多。
涵因也在旁邊勸:“也不過是把扇子,最近府裡事多,再鬧出事來豈不讓舅父心煩。”
皓軒無法,也不忍心弟弟再受罪,嘆了口氣:“這事就此揭過吧,不過倚雲那丫頭,做事沒個輕重,這次得罪了二表哥和妹妹,絕不能輕饒的。趁早攆出去完事。”
涵因想了想卻覺得不妥,且不說倚雲的身份背景,她向來在皓軒身邊很得器重,說不定就是大哥哥的房裡人,現在一時氣了說這話,再過一陣氣消了,豈不對我們兄妹心存隔閡。而且這事情必然會傳到大太太耳朵裡的,若是大太太知道皓軒是為了我們處置了自己的貼身大丫頭,嘴上雖不說什麼,心裡卻未必舒服。再說我們這裡輕輕放過去,大太太反倒不好不管,自己何必多這種事,便說道:“攆出去雖容易,只是這事又要驚動舅母,而且倚雲是老太太給的,少不得又要驚動老太太,這本沒什麼。只是二哥哥的事怕是要鬧得闔府皆知了。他剛好些,難不成再讓長輩訓一頓麼。再說倚雲也不過性子急了些,也是忠心為主的,你處置了她,豈不讓其他人寒心。要我說,這事就別聲張,罰她兩個月的月錢,讓她在屋子裡面反省,她長了教訓便完了。”
皓軒見涵因事情想得周全,又識大體,不計較一時得失,通盤都是為自己考慮,心裡更添了十分的好。“就依妹妹說的辦吧。”
皓輝則覺得涵因是為了他才忍了這口氣,心裡也大為感動。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皓軒、皓輝兄弟兩個便告辭了。
涵因跟著哥哥吃了飯才走,臨走的時候又囑咐哥哥:“二哥千萬忍這一時之氣,萬勿為個丫頭跟舅舅家生了隔閡。”
鄭鈞看妹妹個子還不到自己肩膀,分明還是個孩子模樣,嘴裡卻盡是老成謀劃之語,只覺得一陣心疼,自己和弟弟都是男人,吃再多苦也不要緊,而妹妹從小就捧在家人的手心裡,想什麼有什麼,而如今沒走一步都要權衡考量。原本自己只當她在崔家錦衣玉食不愁吃穿,但這些日子看著府裡的情形,下人們一個個逢高踩低的,也不知道這些年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竟養成這樣小心謹慎的性子。
他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等我這次武舉考完了,我們就回滎陽,父親去世前曾經給族裡置了大片的祭田,我們回去族裡少不得要分些田地給我們,再加上官府的授田,還有這些年我們哥倆積攢的錢,雖然過不上什麼富貴日子,但安安穩穩的度日卻是可以的。”
涵因點點頭,知道他是故意說得樂觀安慰自己,聽張媽媽說,父親去世前對家破落早有預感,不僅置辦了大筆的祭田歸到族裡,還讓母親將自己的嫁妝交給祖母儲存。為的就是給他們兄妹留條後路。但這些東西握於別人之手,人家想給你就給你,不想給憑我們現在這樣子也取不回來。
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哥哥說得是,等以後哥哥為官做宰了,憑是誰,也不敢欺負我們了。”
第二天,大太太身邊的紅紋卻來傳話,找涵因過去。涵因心想難道是要問昨天的事。到了那裡,大太太卻隻字未提,只是跟她說了些閒話。涵因看大太太面色如常,也看不出她是否已經悉知了昨天的事,也只是順著太太的話說了幾句。
大太太問她繡技提高得如何,涵因只說學得不精,只是勉強能繡整幅的。大太太點點頭似乎頗為滿意,跟她說道:“賢妃娘娘下個月千秋,特地請示了皇后娘娘,見見家裡的兄弟姐妹,皇后娘娘已經準了,昨天已經派何公公傳了話來。而且娘娘特地囑咐,壽禮也不必什麼貴重的,只把你們平日所學展現出來即可。”
涵因點點應下,明白大太太特地叫她來囑咐,應該是崔賢妃想先見見她,泰王的事估計崔賢妃想要趕緊辦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