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就是一愣。這並不是他今天打聽出來的口令。
赤驥是周穆王八駿之一,上半闕是赤驥,下半闕應該是另外的七駿,但到底是哪個。這個軍官一時就不知道了。
士兵見他愣住了,便要招呼城上其他人過來好好盤問。
那軍官面色一沉,一揮手,身後的幾個人立時撲上去,把那兩個人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了,踢到了城牆之下,又補了兩個人守在那裡。
軍官和隨行之人大模大樣的走上城牆。迎面又碰上一隊巡邏的小隊,軍官氣定神閒的衝他們的領隊問道:“赤驥。”
領隊立刻答道:“綠耳。”
軍官點點頭,帶著自己的人走了。巡邏計程車兵不疑有他,便走了。
那軍官見人走了,忙來到城門的陰影處,拿起牆上的火把。衝著城牆外搖動。不一會兒,城牆下也出現的光亮,忽明忽暗閃了幾次。
軍官見狀,帶著他的人向主樓走去,吊橋的軸盤就在閘樓裡,吊索。這是一個單簷雙層樓,此時裡面燈火通明,不時有笑罵聲傳出來。這裡是軍官士卒休息的地方,值守的軍官正在裡面喝酒、賭錢,根本沒有意識到外面有一群別有用心的人。
門口的衛兵問了口令,軍官照著剛才問道的口令相答。天黑看不清楚,門衛一聽口令對了。以為他們是巡邏回來的,便放他們進去。
裡面有四個人。均是軍官服制,圍在一個桌子上正在大吃大喝。見有人進來也沒在意,還伸手招呼道:“外頭快下雨了吧,趕緊過來喝幾杯。”
軍官一揮手,他的手下迅速朝那四個人撲去,一轉眼間,那四個人被刀架住了脖子。
那四個人大驚,想要呼喚外面值守的人,卻被一聲“如果敢叫就殺了你。”嚇得噤了聲。
其中一人看到對他們動手的軍官大驚道:“胡猛,你你”
胡猛認識這個人,他是左衛勳一府校尉趙謙,也是今天守城士兵的頭,冷笑一聲:“少廢話,把鎖軸盤的鑰匙給我。”夜間釣橋的軸盤都要上鎖,不可隨意開啟,鑰匙就在校尉手裡。
趙謙沒辦法,從腰上拽下一串鑰匙,扔到地上。
胡猛撿起來,他認識這個鑰匙,大前天還在他的腰間掛過,本來今天也該由他值守城門,但上面考慮左右衛計程車族都是官宦子弟,怕他們吃苦,昨日的值守又交給了京兆府,讓他們休息一天,於是他們的值班日往後錯了一天,但約定好的時間已經不能更改了,於是他只好硬著頭皮上。
他讓自己的人押著這四個人向軸盤的屋子走去。
趙謙一邊被推搡著,一邊說道:“沒用的,城門有三重,我這一層閘樓就算你開得了,後面的箭樓、正樓你打得開麼,甕城裡面還有守軍”
說著他被推搡了一下,打了個趔趄。
胡猛冷笑:“不用你管。”
天空忽然打了個閃,雷鳴聲震耳欲聾,傾盆大雨瞬間將長安籠罩,一陣大風從窗中刮進來,牆上火把頓時熄滅了。
黑暗中只聽 “噌噌”幾聲,不知從哪裡冒出十幾個人,把他們團團圍住。趙謙幾個也趁機把押著他們的人打翻在地。
待到火把重新點燃,胡猛看清了來人,竟然是左衛錄事參軍鄭鈞,他帶著十幾個人埋伏在這裡。
胡猛一見這樣的情形,便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很認命的把刀往地上一扔。
鄭鈞一聲令下:“綁起來。”
胡猛卻大笑道:“已經晚了,玄武門那裡應該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我來這不過是為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讓你們來不及回援皇城。”
鄭鈞看著面前五花大綁的這個漢子,笑道:“是麼?”
守衛皇城的羽林軍此時已經亂了起來,他們並沒有遭到襲擊,卻是他們在叩擊宮門。有人高喊著:“皇上有難,奸佞小人不讓我們發兵救皇上,我們要請命!”
跟著作亂的羽林軍一同高喊:“請命!請命!”不論什麼時候,政變都要有一個好的藉口。
內宮的大門此時嚴絲合縫,太監在一個媽媽的指揮下拼命把門抵住,兩個太監被砍翻在地,那位媽媽竟是太皇太后身邊的文媽媽。
天上的雨如同瓢潑一樣把宮門兩側的人淋得透透的,卻沒有一個人顧得上避雨。雷聲轟鳴卻遠不如外面人的撞門聲讓人害怕。
文媽媽站在雨中,看了看地上那兩具太監的屍體,大聲嚷嚷道:“京兆府兵馬上就到,給我頂住!” 那兩個人正是今天作亂的羽林軍的內應,他們把宮門開啟,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