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包圍那輛馬車,果然動手了,竟然從隨身帶的破布帶子裡拿出了刀劍來。這更不可能是流民了。
鄭鈞衝著侍衛和霄雲一點頭,他們便帶人衝了上去。
那夥流民裝扮的人顯然沒料到有人會來礙事。人數上也不敵,罵了幾聲,只好匆忙撤了。
馬車的車伕和兩個侍衛已經被殺掉。
鄭鈞拍拍車門,問道:“現在已經沒事了,請問裡面有沒有人受傷?”
“尊駕是什麼人?”一個清脆的女生問道。
鄭鈞一聽是個姑娘家,很是詫異,朗聲道:“我們是靖國公府的,姑娘不必慌張。”
“莫非是鄭鈞鄭公子一家的車隊?”另一個女聲傳了出來。婉轉嬌柔中帶著微微的沙啞,聽在耳朵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彷彿把身上每一個毛孔都熨帖平了。
眾人聽了這聲音都不禁愣住了。鄭鈞也有些失神,不過他隨即清醒了過來,喝問道:“姑娘是什麼人,怎知在下身份?”
一聲嬌笑,更添嫵媚:“公子大名。誰人不知,小女子為何不能知道?”
這話明顯是敷衍之詞,鄭鈞倒不好問下去,只好說:“姑娘的車伕和侍衛都被那夥人殺了,請問姑娘有何打算。”
馬車門“啪嗒”開了,一個丫鬟扶著一個帶帷帽的女子下了馬車。那女子身段婀娜。身著碧色百褶輕紗羅裙,行動如弱柳扶風,盈盈下拜:“多謝公子相救。”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鄭鈞回禮。
“賤名寧若。”女子答道,又指著自己的侍婢說道:“這是珠兒。”
幾個侍衛吃了一驚,忙在鄭鈞耳邊低語。
鄭鈞臉色變了變,又恢復了常態,說道:“原來是寧若姑娘,姑娘芳名遠播。在下久仰,姑娘可知這夥人為什麼會盯上你呢。”
“哎呀,這個小女子可說不好。”寧若的聲音彷彿這是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
鄭鈞還想再問,霄雲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
鄭鈞猜想她必然知道些什麼,可是此時此地也不宜細細盤問。便說道:“我們是往西回長安的,如果姑娘順路。倒是可以捎帶姑娘一程。不知姑娘可願意和在下同行。”
“那就多謝公子相助了。”寧若姑娘並不多客氣,也沒有絲毫猶豫。
鄭鈞吩咐讓沁雪、盼晴都擠在涵因的馬車裡。把她們丫頭的小馬車讓給寧若主僕,他並不想讓這樣的人跟家裡的女眷接觸。
沁雪很是不滿,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她那丫頭就妖妖嬈嬈的很不成體統,真是不知道哪來的。咱們公子可別受了矇蔽。”
慕雲幾個一笑:“不過是佔了你的好地方,引得你這麼一大篇子話,姑娘還沒說什麼呢,你倒嘀嘀咕咕起來。我看那兩位姑娘也是可憐人,這路上亂糟糟的,他們沒人照應豈不危險。你且忍一忍吧,回了府,有你睡的。”
沁雪哼了一聲,不說什麼了。
涵因倒是對寧若充滿了興趣,不知道她與二叔家是什麼樣的關係,讓他們特地派人來追。
到了虎牢關那裡,車隊的行進速度又慢了下來。漸漸的停下來走不動了。
沁雪坐不住,便下了馬出四處活動。無意聽見那些侍衛說什麼寧若姑娘,便悄悄豎起耳朵細聽。聽的差不多了又趕忙回馬車告訴涵因。
“我說她們是什麼人,原來原來她竟然是”
涵因才知道這個寧若姑娘是管城倚紅閣的頭牌,而且是二叔家恆昌米行李大掌櫃的相好,她警告各個丫頭:“這些話今天聽了便忘了,絕不準對別人提起。哥哥路上收容什麼人,是他們男人外邊的事,跟我們女孩子家沒關係,我們不知道,也不準再提起,明白了嗎?”
幾個丫頭在大家族長大,自然知道事關閨譽。男人們攜妓遊玩是雅事,但是女孩子跟她們接觸則是大大的不妥,都連忙稱是。
鄭鈞派安和前去打探,原來那裡有眾多兵士把守,不讓流民透過,車馬也要一一檢看才讓過關。等候入關的馬車排成了長長的佇列。
關前的佈告欄貼著三張通緝,一張是沈靖遠的女兒沈瑤的,另兩張是男子,一張是去年策動民亂,目前還在逃的賊人吳大海,另一張竟是鄭家恆昌米行的大掌櫃李諦,原來是主家告他私吞財物,攜款潛逃。原來就是為了查這三個人,因此才要逐個盤查車隊,以免有人矇混過關。
涵因聽到前兩張通緝並不覺得什麼,聽到通緝李諦卻很是詫異,那李諦她曾在滎陽的酒館中偶遇,行事頗為穩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