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憲重重嘆了口氣:“好了好了,那邊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薛進這邊準備好了?可是萬無一失?”
“就等他回來了,他若承認就落實了通敵的罪名,因此他必不承認。而我們掌握的證據定叫他啞口無言,到時候就治他個御前矯飾、欺君罔上的重罪。”杜胤笑眯眯的,不緊不慢的說著。
陸憲仍然還是不放心:“那馮威可靠嗎?他是薛進一手提拔上來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可靠不可靠都沒關係,白紙黑字的證據,是薛進親筆寫給他,讓他銷燬賬冊的書信。那薛進想抵賴都抵賴不了。右相也太操心了些。您盯著大方向,這些小事交給我們就好了。”杜胤對陸憲這麼不放心自己很是不滿。
陸憲聽出他話裡的抱怨,忙安撫道:“不是我不放心你,只是柳正言那個老狐狸,這次很是反常。我總是覺得不對勁。”
“呵,您老放心,就算那個老傢伙再能折騰,這一次。也逃不出我們佈下的局。”杜胤的表情未變,眼神中卻充滿著志在必得的自信。
朝廷之上暗潮洶湧。
鄭鈞卻在為妹妹過於出挑頭疼。
“這是高煜高公子今天給書信。是李湛寫的。你自己看看,他還特地提到了你。”鄭鈞拿出了信。
涵因昨天已經看過,之接過來掃了兩眼便放下了。
鄭鈞說道:“為什麼叫你少安毋躁?”
“這我怎麼知道,也許覺得我性子太急躁了吧。”涵因敷衍著。
見鄭鈞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忙轉移了話題:“哥哥,宅子置辦好了嗎?”
鄭鈞點點頭:“這些日子我也挑了好幾處。只是都不那麼合適,價錢便宜的離這裡太遠了。離的近的價錢又太貴,房子也大,咱們家也沒幾個人口,住著也浪費。”
涵因聽了卻不以為然:“哥哥莫要太儉省了,銀子還有,眼瞅著咱們家要添好幾口人,哥哥有了嫂子,伺候的人也不少。再以後有了侄兒,那人丁就更興旺了。我看哥哥只管往大了買,可千萬別太侷促了。”
鄭鈞笑道:“不夠住了再搬就是了。咱們現在沒多少錢,要把好鋼花在刀刃上。你那錢好好留著,看起來好像不少,跟老太太、太太們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錢留著不過是一堆死物而已,只有流轉起來方能生財。長安的房價年年漲,這份產業置辦下了,過幾年就算賣了,還能小賺一筆呢。哦,對了,出了宅子之外,哥哥有空的時候不如留意一下長安附近的莊子,這幾年天災不斷,地價也跌了又跌,正是置辦產業的好時機。”
“你呀,出去這一趟就變成市儈泥腿子商人了。這麼精打細算的。”鄭鈞看涵因一個女孩子整日盤算著掙錢的事,又好笑又心疼,拍拍她的腦袋說道:“知道了。這些我都會留意的。你要是不放心啊,過些日子,我帶你出去看看那些地方,挑一處你覺得可心的。這下總行了吧。”
“那好,哥哥可不許騙人。”涵因笑道。
“我騙你這個小丫頭做什麼。”鄭鈞難得看到妹妹如此有興致,心裡也很是開心。
涵因看看外面:“咱們從管城那邊出發到今天也有十幾日了。和三哥分開也有二十來日了。也不知道他那般情形如何,也不傳個信回來。”
鄭鈞卻毫不擔心:“我們在那裡待了那麼多年,就像回自己家一樣,你不用擔心,三弟晝夜兼程,要比咱們快很多,咱們到這裡的時候,他也應該見到薛帥了。現在說不定在軍營裡面和同袍們喝酒呢。他應該這次會跟著薛帥回來。”
“是啊,現在擔心也沒有用,只希望這件事能順利解決吧。”
靖國公在家歇了幾天,又恢復了上朝。
薛進終於從西北迴長安了,他居然在路上毫無耽擱,晝夜兼程的往回趕,只花了十天工夫,沒有帶大軍,只有隨行的二十幾個護衛。滿朝文武都瞪大了眼睛,等著事態的發展。
皇帝在御座上沉吟著,考慮著要用什麼語氣質問。
只聽薛進在下面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薛愛卿起身吧,一路從邊塞趕回來辛苦了。”皇帝決定還是和顏悅色一些:“這次讓你回來是有些事情需要質詢你。有人參奏你私通突厥,私放商人資敵,你可認罪?
陸憲耷拉著眼皮站在朝堂上,時不時抬起眼皮掃薛進一眼,等著他開口否認。
薛進卻忽地一下跪下了,把官帽摘下,放在一旁,深深的磕了個頭:“皇上,臣有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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