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當年罰沒入宮的時候,頭幾個月,我是跟著宇文姐姐的,她待我極好,她一直在冷宮的做看守,原來還有一個婆子和她一起,後來那婆子死了,上邊一直沒有派人補上,我到宮裡來的時候,就分我去那個地方。當時咱家大姑娘還沒被打入冷宮,怕我吃苦,也想知道家裡的狀況。就把我調到永安宮。大姑娘那時常說,自己早晚會被打入冷宮,我想著跟她交好,最少也能留個後手,於是常常約她一起。
說起來,姑娘恐怕不信,大姑娘事發那天,她去找我。而我恰巧去冷宮找她。管冷宮的是個老太監,老眼昏花的,平時也分不清我們兩個人。
我在那裡待著等她,忽然有人來交接,說是新搬來一個娘娘,我一看正是咱們家大姑娘。帶著來的太監以為我便是宇文姐姐,交給了我便走了。
大姑娘見到我也嚇了一跳。她以為我還在永安宮。永安宮此時已經成了地獄,因說咱們家大姑娘私藏巫盅,全宮的人受都被當場杖殺了。我本以為會有人來抓我走,結果過了幾天也沒有人來,宇文姐姐也再沒回來,想是替我死去了後來我便以宇文姐姐的身份活了下來。”說到這裡文媽媽泣不成聲:“宇文姐姐是替代我死去的。”
涵因拍著她的肩膀。好一陣,文媽媽才勻過氣來,擦了淚說道:“早就想認姑娘,可是宮中耳目眾多,也只好忍著”
“我知道,媽媽這些年不容易。”涵因安慰道,和她一起掉淚。
文媽媽哭了一場,心情漸漸平定:“你瞧我這樣子。倒招出姑娘的眼淚來。”
“多虧了媽媽照顧姐姐。只是那日在太皇太后面前為姐姐以命伸冤的又是哪一位?”
“哦,那是大姑娘的貼身女官,叫含珠,當時崔娘娘去傳旨,問永安宮的宮人。誰願意跟著娘娘去冷宮,只有含珠願意。崔娘娘就叫含珠跟著娘娘走。其他人就”
“那媽媽的真實身份,太皇太后和賢妃娘娘可知曉?”涵因接著問。
“賢妃娘娘知不知曉不清楚。但這些年她從來沒提過這件事情。我是在咱們家大姑娘死後被太皇太后調到仁壽宮的,宇文家和蕭家素來是有些淵源的,不知託了什麼人,在太皇太后面前,因此太皇太后也有照看之意。太皇太后娘娘知道我對大姑娘很是忠心,但我的真實身份,她應該是不知曉的。文媽媽一直在冷宮,很少和人來往,我那時到宮裡時日尚短,也沒什麼深交的人。因此這些年也沒有人來指認我。”文媽媽思索著回答。
涵因點點頭,知道文媽媽不會把她在宮裡所有的關係都告訴自己,也不追問,只說:“大赦之後,很多罰沒入宮的人都出了宮回家,媽媽怎麼不來找我們。
“哎,奴婢已經在宮裡這麼多年了,早就絕了出宮的念頭,準備在這宮裡終老了。何必再給公子、姑娘添麻煩。”她勉強一笑,百般淒涼。
“哥哥很是想念姨娘。姨娘就不想再見哥哥嗎?”涵因柔聲說道。
提起兒子,文媽媽眼裡充滿了慈愛和柔情:“這些年我日思夜想,就是想要見到二公子,哪怕一面也好。”她閉上眼睛,淚水又流了下來,再張開的時候,眼睛裡面已盡是堅強:“可是,奴婢在宮裡也是身不由己,貿然相見,徒給公子、姑娘添麻煩。還是不見的好。”
“姨娘”
文媽媽握著涵因的手說道:“姑娘若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儘管說,奴婢雖然身份低微,但有些事也能說上話的。”
涵因知道她是太后的親信,但顯然她並不想此時透出自己的底牌,於是也佯作不知:“我們現在都很好的,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兩位哥哥和我因為這罪名的連累,已經被從家譜中除去。現在想要重新認祖歸宗,卻是個難題。”
文媽媽果然大為緊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那姑娘可有主意?”
“最主要的就是讓大哥平反,那樣我們一家脫了罪,就算有人不想讓我們入族譜,也無甚話說。” 涵因皺著眉頭。
“若是太子活著,那還好說,可如今卻是難辦了。”文媽媽也一臉凝重,見涵因瞧她的眼神有一種探究,便忙笑道:“奴婢的一點淺見,如今太子新喪,太皇太后、皇上都哀痛萬分,恐怕一時半刻不會理會這些事情的。”
涵因知道她和自己的想法一樣,便說道:“姨娘的意思我懂,不過現在我想姨娘可以做一件事”涵因俯在文媽媽耳邊低語。
之前,她只想藉著文媽媽冷宮伺候過鄭貴妃的由頭,想法子讓文媽媽答應。文媽媽既然肯幫那個宮女,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利,她沒有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