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及刺客的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不過從宮人們驚恐不安的眼神裡,他們昨夜都受了不小的驚嚇。
隨著一聲“太后駕到——”,終是令我從昨夜的刺客中緩過神來。
太后免了眾人的禮,便笑意吟吟地直奔搖床:“哦,讓哀家看看,哀家的寶貝孫兒!”說著手中已抱起床上的小傢伙,誰知小傢伙並不識相,一見到太后便哇哇大哭起來。
太后明顯不悅,儘管不捨也只得喚了奶孃來將人抱走。
我咬著唇,上前一步道:“這孩兒還沒有名字,請母后為他賜個名字吧!”
聞言,太后的身子微微顫了下,輕輕閉了雙眼,再睜開時眼裡已是一片悽愴,道:“寧兒就留下這根苗子了,就叫苗兒吧!”
取名兒應該是由燕子寧賜下來的,如今卻由她這個皇祖母代勞了。
太后瞧了我一眼,才緩緩的道:“亦兒啊,哀家會好好待苗兒,撫養他成人的!”
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響,雙手不由得握緊,時至今日,太后依然不放過我。
“母后!”只喚了一聲,喉頭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太后定定瞧著我,半晌才道:“亦兒,留著你始終是個禍害!你別怪哀家心狠!”
“不!太后,求求您!您也是為人母的人,苗兒已經沒有父皇,不能再沒有母后”
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我死了,留下苗兒一個人孤苦伶仃活在這個世上,叫我如何忍心?
太后不為所動,冷聲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該去招惹哀家的兒子。要不是健兒對你痴心不死,哀家不會狠心腸到這種地步。”言畢,輕輕舉手在空中擊了兩聲。
兩名公公端了托盤入內,托盤上放置著一杯鴆酒,酒杯雖小,但只一小口便足以要我的命。
在太后擊掌的同時,我也朝空中喚了聲:“祥貴!”
祥貴心知有變,聞聲從屋外一躍而入——那公公“啊呀!”一聲驚叫,手中的托盤已落地,酒灑了一地。祥貴彷彿沒事人一樣,看也不看太后一眼,只朝我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太后臉色變了變:“你想造反?!”事實上,我們都沒有看清祥貴是怎樣出手的。
我瞧太后一眼,正色道:“如果有人對本宮及本宮的苗兒不利,你會怎麼做?”
祥貴低著頭,聲音不卑不亢:“娘娘,不管她是誰,奴才都會毫不客氣地請她走出鳳儀宮。”祥貴將請字的聲音拖得老長。
太后怒道:“這個宮裡,還是哀家說了算。”
祥貴很不識相的道:“奴才只聽皇上一個人的。”祥貴沒說只聽娘娘的,已經很給太后面子了。
太后大怒,喝道:“祥貴,哀家白養了你這麼多年,養一隻狗都比你強。”
祥貴眼角抽了下,道:“皇上要奴才拼死都要保護娘娘的安全!所以不管是誰,只要對娘娘不利,奴才就是被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
太后怒極反冷笑,道:“哀家倒要看看你這個刁奴如何護主!”
“來人,將鴆酒給皇后灌下去!”
我的身子一凜,太后居然還準備了兩杯酒!她果然是有備而來的,這次一樣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
這次進來的已經不是太監,而是四名大內高手。我有些不安地瞧向祥貴,以一敵四,祥貴可以取勝麼?
祥貴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卻依然朝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拼死保護我。
太后一使眼色,四名高手乾脆一起端了酒上來,顯然太后是想速戰速決。
“娘娘,得罪了!”兩名端了酒向我逼近來,另外兩名高手去截住祥貴。
我渾身狠狠一震,身子不由得向後退,可剛退了兩步就抵到桌子了,雙手摸索到一隻滾燙的茶壺,也顧不了那麼多,抄起就向面前兩人擲去。
我儘管拖延時間,心中焦急萬分,希望祥貴可以儘快解決那兩個傢伙。
那邊祥貴已經急得汗流滿面,出手招招都是致人於死地的狠招,那兩名高手顯然與祥貴是舊識,卻不願真的傷害祥貴,所以招招留情,反而處於下風。可祥貴想立刻脫身也是不容易的。
太后看到兩名高手居然被我燙傷後稍有遲疑,喝道:“還不給她灌下去!”
兩名高手被太后一喝,也顧不了避嫌,將我按倒在地,到了這個時候,我知道必死無疑,反而一點都不怕了,只向太后投去懇求的目光,希望她能讓我見苗兒最後一面。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