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先前封白那凜冽兇悍的攻勢,乃至忽然化出的獸爪,一招擊斃金丹與元嬰,已震驚四座。聖獸之體有這樣弟子的崑崙,深不可測。
生了忌憚之心,就沒人會為死人出頭。
顧淮的心思並沒有封紹這樣九轉,方才那逆轉的局面上,他只注意了封白的劍法。但他十分認同封紹,表示了贊同,一向冷清的他甚至當著眾人的面將崑崙的玉符遞給了封白,宣佈封白成為崑崙首徒。
看到封白立在顧淮之下,沐浴著眾人目中讚歎之色,封紹油然而生一種驕傲——他這小畜生長得越來越好了。不過哪怕越來越好,也是他一個人的小畜生。
這一場收徒儀式雖然引發了許多意外,但終究是個好收場,也使封白的亮相極為驚豔,至少叫四宗的人都記住了。封白更是成了崑崙的種子選手,虛無峰他一個築基弟子斬殺元嬰與金丹,雖然是勝在出其不意,但也實在為崑崙長臉。除了顧淮用心,其他幾個長老也很願意去教導一二,畢竟封白在劍招上並不出色,只勝在潛力非凡,靈炁雄渾。
封紹原以為封白未必願意被約束,沒想到他學得十分用心,在提升實力這點上,封白倒是毫不含糊,幾乎是另一種執念。若對方不去學,封紹只怕又嫌他纏的慌,這一去了,封紹又覺得洞府裡空落落的。
好在接下來的日子他也不算寂寞,一向冷清的崑崙上下對他關注備至。
飄渺對崑崙的無禮,崑崙雖記恨,卻也不能將飄渺如何。畢竟封紹從一開始就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魔修身上,固然是摘乾淨封白與崑崙,也就摘乾淨了飄渺,封紹被冤與碧落被傷的帳只能算到死去的碧蜀與丹青身上,分毫遷怒不了。
這一點,使崑崙弟子對飄渺莫不多了幾分憎惡。
封紹也憎惡,不僅是被冤毀人清白,而是被指作是魔修,雖因後事直轉急下而不了了之,卻未必不是個定時炸彈。不過他倒也沒太糾結,反正這炸彈由來已久,再想法子解決也就是了。
事實上這件事暫時也沒給封紹造成多大困擾,因為整個崑崙都替他委屈,老一輩的長老對他是多有慰問,小一輩的崑崙弟子們則越發努力練劍,無不以掌門首徒在虛無峰上那一擊為榜樣,用實力捍衛崑崙尊嚴,同輩的師兄弟們莫不尋了封紹吃酒開導,這一回卻絕口不提封紹合籍雙修的事了。
封紹樂得如此,高高興興的全盤接受了這些關注與慰問,然而也沒忘了打聽扶搖山那邊的動靜。
“有幾個掌事師兄往那裡去查探了,原來那散修盟里居然有不少人被煉成活傀儡了,一搜下來,附近還隱匿了一些魔修,那幾個城許多凡人死了死市失蹤的失蹤,想來都是被煉陣了。師兄們帶人搗毀的魔陣不下十餘,凡人只怕死了有萬。這些魔修真是作孽!”羅勝嘆氣說。
封紹點點頭,沒顯出多關心的樣子,隨口問:“如何處置了?”
“那些傀儡活著也是白活,自是殺了,不過卻也沒殺全,跑了一人”
“可是叫青陽?”封紹問。
“是一個長老罷,聽說頗有一些實力,將那些傀儡用得詭譎無比,獨身還能從我崑崙手裡脫逃。”趙博答道,完了不免疑惑:“師弟怎如此關心這些事?”
封紹便將丹青被救的事說了一說,趙博幾人一聽,也俱猜出了個大概,無不感慨那青陽好生大膽,居然敢動到崑崙頭上。於是便稟到宗中,勢必追殺此人。
當日,這樁差事便被掛了五千善功,供宗門弟子領取。
因前事發生不久,不少弟子都領了這差事,張百千與羅勝也在其中。倒不全是為了善功,張百千是道:“若非被魔修化做傀儡,這等九州佳人也不致橫死,心有所憾,當除此魔障為快。”
羅勝則是同情那些無辜慘死的凡人,心有掛懷,便請願去做,希望早一步除了這魔頭,免得生靈塗炭。
方長信也想去,卻被封紹攔阻了,道:“你個築基中期,那魔修可是金丹,你幾個師兄都是分頭搜尋,也照應不到你。”
方長信握著劍,想要封紹與他一同去,封紹根本不想參合這事,自不答應。方長信也就歇了心思,只越發將心用到了修行上,暗想著,若他有朝一日如明淨師侄那麼強,便也不必再叫師兄為他擔心,一兄一弟踏遍九州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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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的日子是很無聊的,尤其是在沒閉關的時候;享受不了彈指一揮XX年這個待遇。
封白在崑崙各長老處學藝的時候;封紹的一天大約是這樣度過的:早上;在用他的炎火燒熱的寒冰池裡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