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坐不住,自己出去等著,在門口站了半個多小時,外面颳風,今天天氣不是很好,手都有些凍紅了,陸卿開車回來,取電話的,沒有電話不方便,他想給秦策打電話,問問秦策那邊怎麼樣了,才發現自己手機沒有拿。
喬蕎就站在原地,車前的大燈照在她的身上,陸卿可以看得見她的臉,喬蕎沒哭,除了腿軟她一滴眼淚都沒掉,沒像是蔣方舟那樣失態,但是陸卿知道她心裡承受能力八成已經崩潰了,他就坐在車裡,喬蕎就站在車外,兩個人對視著,喬蕎看不清車裡,陸卿知道她應該在想,自己是不是把果而給帶回來了。
“進去等吧”陸卿開啟車門。
喬蕎沒有聽見女兒的聲音,果而犯錯了這時候肯定會像是小貓咪一樣的輕聲喊著媽媽,但是她沒有,沒有她的聲音,很安靜。
喬蕎垂著眼睛,不去看陸卿,徑直站在原地繼續等著。
張麗敏見這麼晚了,喬蕎還沒回來,就有些著急,今天晚上是回來還是不回來了?
打了一通電話想要問問,喬蕎不能對著母親發脾氣,她也不想讓母親跟著著急,果而沒找到她都沒說。
“今天不回去了,媽你早點睡吧。”
“那你自己注意著一點身體,果而這手機也沒開機,能聯絡嗎?”
張麗敏覺得晚上聽不見孩子的聲音還有點不放心,是到了奶奶家還是沒到啊?黎明這孩子也沒來電話,這兩孩子是不是就商量好的?一點不叫人省心。
“媽,果而的手機壞了,暫時打不了電話,她在她奶奶家已經給我來過電話了”
“給你電話我就放心了,你爸唸叨好幾次了”
張麗敏和喬建國現在就守著這兩個孩子,不來信兒,晚上都睡不好,這從喬蕎的嘴裡知道平安,也就放心了。
“住兩天就讓孩子回來吧,陸卿那邊現在情況也說不準,沒時間看著孩子,孩子在家呢,還有我和你爸緊盯著”
張麗敏對果而沒的說,你叫接她就能去接,你讓送就絕對的送,拉著果而的手絕對不鬆開,真的到了著急的時候,她就敢玩橫的,反正她看著誰都像是壞人,覺得別人都面目可憎,都像是壞人,就她一個好人,校車她都念叨過多少次,說不安全,電視報道啊,校車也有翻的。
喬蕎聽著母親又嘮叨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有人給你打過電話”
陸卿出來,就聽見喬蕎說:“我接了,我不知道是誰,我讓她稍後在打”
陸卿翻了一下通訊記錄,一看是孫若蘭,心中覺得膈應的很,他最為擅長的,其實還有遷怒。
不管和孫若蘭有沒有干係,孩子現在丟了,還沒找到呢,這個名字就連提,他都不能聽見。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陸卿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其實說出來不是時間不對的話,他都想笑,不是什麼關係?
他帶著孫若蘭回家,難道不是為了昭告某種關係的?他覺得喬蕎有依靠了,自己不能輸,他是陸卿啊,他不缺人愛的,相反的,自己還很搶手,現在這些解釋又能說明什麼?
喬蕎扯唇:“你的事情不需要像我報告,與我無關。”喬蕎拒絕和陸卿進行深談,她現在看見陸卿,沒有拿刀子去捅死他就不錯了,真的果而找不回來,她也不確定自己最後到底會怎麼做。
喬蕎站在這裡,陸卿被她的話狠狠刺了刺。
“喬蕎,你就是這樣”陸卿想,如果當初她肯挽留的話,也許就不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你想如果當初我挽留你了,會不會就不是今天的這個樣子,如果我挽留了,今天我們依舊不開心,你就會想,喬蕎你又是這樣子,輸不起,死纏著不肯放開手,拽住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就會幸福嗎?陸卿你知道嗎,你最自私”喬蕎扭臉看著陸卿,冷風吹著她的下巴,她心裡覺得平靜,幾年的婚姻生活已經變成了一種折磨,放開就是對彼此的救贖。
小區裡的路燈亮了一排,就像是排在天際的指引燈,燈火輝煌。
他聽清楚了,卻重複問了一次。
“你說什麼?”
“我說你最自私,你像是你的父親一樣,你只會把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你是個懦夫,除了錢你一無所有,你也就剩下錢了,陸卿,和你的錢去見鬼吧。”
喬蕎的眼裡只有一種寧靜,安然的。
她抿抿嘴,拒絕在說話。
陸卿開著車,自己上了馬路,腦子裡想著喬蕎的話,她叫自己和錢去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