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殛宇這麼想倒是冤枉了她,這個洞是有人為她造的,而她搶的鼎也正好就是現在放置在祭壇上的——這隻千年前作為中央大鼎的豫州鼎。
顧殛宇正準備結束這段對話,就見女妖精正一臉期盼地望著自己,大眼睛閃亮亮的,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個千年老妖精,鐵定被那雙小女孩般天真可愛的大眼睛閃得暈頭轉向。
他自己的眼睛也很大,經常企圖用一雙純潔大眼睛閃瞎陸子瞻,現在才發現這原來是如此不厚道的行徑!
顧殛宇只得無奈地問:“那你是怎麼搶到這個鼎的?”他指指自己所在的鼎。
“這個嘛,是我的第一隻鼎,是我看中鼎之後,有人幫我去拿的,據說是他們搬運鼎的時候,他把鼎弄到了水裡。”
原來這是那隻“飛鼎”,顧殛宇發現這跟他的猜想不符,不由脫口問道:“這不是你搶了哪個民族祭祀用的鼎又佔了人家的神廟?”
女妖精白他一眼,斥道:“明明是他們趁我睡覺搶了我的家!不過看在他們每年都送食物又沒有破壞什麼東西的份上,我不跟他們計較。”
顧殛宇跟陸子瞻呆久了,漸漸學會了抓一句話裡的重點,特別是子瞻那個披著美人皮的毒花,在講話的時候總是拐彎抹角夾著深意,顧殛宇跟他鬥嘴,往往沾沾自喜以為贏了,過了將近半壺茶的時間才突然醒悟到自己被耍了,由此便很是領悟了一番中華語言的博大精深。
這句女妖的話,顧殛宇可以分析出兩點:第一,女妖要睡很長時間的覺,久到一覺醒來會發現自己的家被一群人拿來辦祭祀大典了!這也從側面反映,女妖睡覺的時候很沉——這倒是跟原來的顏恃衣很是相似;第二,女妖是吃祭祀的食物的,甚至可能是有人專門祭祀她,這對於她上千的年齡來說,倒不怎麼讓人吃驚。
顧殛宇想反正現在情況也不會再差了,就乾脆地問:“你的原型是什麼物種呢?”
本覺得這個問題對於女妖來說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卻見女妖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物種吧,我就是我啊,只有我一個。”
顧殛宇想,這真是一個霸氣的回答,不知道世上是不是還有長靈泉眼,他是不是以後也可以這麼回答別人?轉而又一想,他就快要被拿來祭祀了,還是期盼世界上有很多長靈泉眼吧,不然他就要導致他的物種滅絕了!
顧殛宇思考了一下,轉而問道:“那麼,你叫什麼呢?”很多上古神獸都確實沒有物種一說,其實對於這種上千年的東西,問名字一般就知道是什麼了。
果然,女妖回答了一個讓顧殛宇很熟悉卻很驚恐的字,不是什麼要出現在山海經裡的奇珍異獸,這個東西家家戶戶都很熟悉,每年當然也有人祭拜,顧殛宇還順帶回想起了今天的日期,鬼市是除夕的前日,相信他一覺過後現在外面已經到了第二天了。
今天是除夕。
女妖很爽快地答道:“我叫夕。”
“夕?!你是年獸?!年獸不應該是身體龐大、脾氣暴躁(其實這點還是滿貼切的)、兇猛異常的麼?”顧殛宇吼道。
夕的臉色在顧殛宇的修飾詞逐個迸出後變得越來越黑,顧大蝦完全不知道見好就收地又補充了一句:“難道那個才是你的原型?”
夕的臉全黑了,好半天才從牙縫中一個一個迸出幾個字:“不要把我跟年那個醜八怪相提並論”
“”顧殛宇眨眨眼睛,可愛的表情裡滿滿都是“你在說什麼?”
“哎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那個醜八怪’現在不知道因為誰,被紫微鎖在西天石柱上呢!一鎖就是幾千年啊”門口傳來一聲回答,顧殛宇和夕同時轉過頭去看。
顧殛宇的表情就像被綁票的富家少爺終於等到了一群破門而入的捕快,夕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因為來人,還是因為來人的那句話。
最先趕來的正是炎君。
閻君冠宇,雖然被長靈泉眼逆吸了幾百年,找個本就有他的氣息的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炎君向著夕道:“早安,你今年醒得挺早。”
夕嘟著嘴:“少跟我套近乎,你來了準沒好事!你是來搶泉眼的吧?我不會給的!”
“沒有沒有,不搶你的。”炎君笑道,顧殛宇在一邊猛搖頭,就聽炎君接到,“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顧殛宇差點熱淚盈眶,老兄啊,不帶你這麼耍人玩兒的啊!嚇死我了!
夕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難道認為你現在打得贏我?”
“打不贏啊!”炎君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