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琴面上孤單的弦,無聊撥弄身上橘黃霞光,將它們由一端趕到另一端,樂此不疲。
雯帝從不懷疑,這柄琴擁有靈性!因為撫摸著它,便能明見本心。
斷裂的琴,讓雯帝看到跗骨的毒,那是以愧疚的淚、自責的苦攪拌!
遺失掉的琴,又拔去少年理智的繩,令憤怒脫了韁!
失而復得,斷而複合的琴,有了責任的重量,揹著它,腳下的步子,竟由不得自己。
雯帝以為,歸還,即可擺脫一切束縛!至此方才醒悟,十年時間,早離不得它在身旁。
右手探爪,黑白靈氣如龍,直奔落琴而去,可仍比斜地裡閃來的藍光,慢了半步。
“佩妮!”看著腳踏寒冰,順著花藤滑向地面的少女,雯帝火了:“你是喝了三聚嗪,還是腦袋讓門夾了。自己老媽跟蛻變階的強者生死相搏,你還有心思跟我鬧!”
少年吼完,猛然想起他口中強者,不正隨琴一同掉下嗎?秀媽之強,確實不必她女兒操心。雯帝剛想將蝶魅羽接住,就感頭頂熱浪襲來,昂首望之,空中睜開了紅色堅眼,眼珠無瞳,眼白為燃燒的火焰,熱量傳出,使得方圓百米,空氣扭曲,很快模糊了視線。
“我鬧了?”佩妮跳到五米寬的牽牛花葉上,抱琴大叫:“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媽會與說蛻變階強者照面嗎?”
“好一個為了救我!”這句話咬詞極重,字字都拌有牙齒的崩響,“你認為在我身邊發生的事,都該是我的責任嗎?或者你當我是傻子,好壞不分,大包大攬?”
雯帝的性情或許多變,但骨子不是個殘忍的人,當關心他的人受到傷害,他總免不了焦慮和自責,可正如他說言,發自真心的擔憂,並不意味他應該包攬所有責任!佩妮尖銳的指責,令他傷不起。
“是你,是你,就是你,你這個災星!”少女蠻橫的吼道,怒氣當頭的她完全無視雯帝鐵青的臉色,全心全意的發洩,就像與極親近的玩伴爭執的小孩,倔著脾氣定要分個對錯。
雯帝額角青筋暴起,緊握的雙拳骨節震響
“我父親碰到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碰到你,便和賽婭格大打出手,賠了三千金幣不說,剛剛還被劃破了臉。”
“我媽碰到你,情緒不穩,以至力量失控,把魔靈的招了出來。”
佩妮陣列陣罪狀之後,再次下了定語:“你就是災星!”
敏感詞彙徹底擊破了雯帝底線,“放你女馬的狗屁!”
少女呆住了,她沒有想到雯帝會以這等粗魯的方式做出回應。要知道眼前的少年被她冰封都沒有半點責怪的。
“放你女馬的狗屁!”
第二聲怒吼傳來,令她身子發顫,驚愕與憤怒混和情緒,擠佔大腦,突然間,令人戰立不穩。眨眼間,雯帝己來到她身前,兩人面龐貼得極近,她能感到雯帝呼吸產生的氣流,打在下顎的灼熱感。她頭微低,直視矮自己半個額頭的少年,她看到對方碧藍眼中,有絲絲銀色電茫流動,正極力壓制更深處澎湃的火焰。
“他是如此憤怒!”
佩怒腦中的昏沉頓時消了大半,她終於意識到,自己並不瞭解面前的少年,更有可能觸碰到對方的逆鱗。
雯帝貼得這般近,並不是欣賞美人而來,更何況,佩妮也就是中上之姿,勉強稱為小家碧玉型別。他是想掐住對方脖頭,再甩上兩上耳光,可他再也不是無盡林海中,那位隨著性子的小野人了,外出的艱苦生活,讓他前世老男人的屬性逐漸增強,於是他伸手抓向了長琴。
“你想幹什麼,這是我母親的。”佩妮緊緊的捍衛著。
“這是跟了十年的那柄!”少年臉色是冷的,聲音也是冷的。
“那也是我爸的!”佩妮繼續抵抗,卻感到力不從心。
“從它被扔下來的那刻便不是了。”
“轟”頭頂扭曲的空間,似乎燃放了更大的煙花,無數火球拖著長長焰尾墜落,在如此華麗的背影襯托下,雯帝與佩妮的拉扯更像一出滑稽戲劇。
“這又不是我母親的本意,她已經失去理智,如何能約束那隻魔靈啊!”面對雯帝的怪力,佩妮失手了。
“你兩次提到魔靈,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哼!”佩妮有些心煩,搶又搶不過,打呢又怕真傷了對方,難道真要回答他的問題?很為難啊!下不了臺的說。
“不說算了。”雯帝盯著某位看熱鬧的弓手,向他招手。就在對方不明所以的時候,白光閃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