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條簡訊。還來不及看,螢幕又一閃一閃地亮了,又是陳奕南。
我按下接聽,卻懶得開口說話:“”
“喂?是小蘇嗎?”乾澀的聲音。
“嗯。”剛才捱打的時候能夠不吭一聲,捱罵的時候也能剋制住自己不掉淚,卻在聽到陳奕南跟我說話時差點哭出來。
“你根本就不愛我,是不是?我想通了,你重新跟我在一起,只是為了報復,是嗎?”他輕輕地問,語氣舒緩。不是質問,那麼,他大概在等我否定吧。
可是我想起了之前自己赤裸著上身跪在地下,臉貼著冰冷的瓷磚說出的那幾個字,心裡冒出一股惡氣。
“去你媽的!”我說,然後掛掉了電話。
掛了電話又開始後悔,卻拉不下臉跟他解釋,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再也沒打電話過來,我翻出那7條簡訊:
“算我求你,接電話好嗎?”
“不然,我們用簡訊談談,你回覆我行嗎?”
“為什麼說翻臉就翻臉?”
“就算是我的錯,也讓我知道我錯在哪啊!!!!”
“小蘇,我知道了,你在開玩笑是吧?”
“我愛你,你不知道嗎?”
“你知道我愛你,只是你不愛我,是嗎?”
我知道陳奕南剛才是因為我沒理他,急了,才說那些話刺激我,想故意激我反駁。我的態度,大概讓他很受傷吧。
雖然已經決定跟他分手,但也不想用這種方式。畢竟,我還是愛著他的。心裡堵得慌,我索性把手機扔到一邊,用枕頭矇住了臉。
門響了,我沒有動,也不想動。
“哥”竟然是宇翔。我從枕頭下露出臉看他,她好像很久沒有叫過我哥——懂事以後好像就不叫了。
“哥你好樣的!”他費力的找出合適的詞表達自己的意思,“我都看到了,爸爸打你的時候。你——比我勇敢多了。對不起,之前說你的那些話。”
“哥,我很佩服你,真的。”
我呵呵地傻笑幾聲,心中忽然溢滿了溫情,忍不住說了他幾句:“既然你很愛她,那麼就必須要對她負責。你不該讓她懷孕的。”想了想,又補充,“你就根本不該跟她走到最後一步。”
宇翔沉默了一會兒,說:“真愛自然會走到這一步。”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這麼自信,這麼囂張也挺早熟的。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根本不敢奢望有人愛我,也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下午,父親開車送我回學校。在路上,他忽然開口說:“這麼多年我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對不起。”他專注地看著前方,手將方向盤握得很緊,骨節發白。
“我對你是有些忽視。”他的聲音令我心酸,“但是,我從來都沒有不把你當我兒子過”他再也說不下去。
“對不起,爸爸。”他此時的樣子很可憐,讓我想擁抱他,但在車上不行,“我說的是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父親搖搖頭,“你說的是實話,我確實總是偏袒宇翔。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你媽大概都跟你說了不然你也說不出這種話來。你長得太像你媽媽了,在珊珊眼裡,你就是我不忠的證明。她對你怎樣,你也別在意。畢竟,她沒有刻薄過你。但是我”
“爸,你不用說了,我理解。”人總是不能做到客觀,尤其是涉及到感情的時候。我不知道父親每次看見我的臉心裡想的是什麼,他恨母親嗎?
“這麼多年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搖搖頭,我不恨。對他們沒有愛,哪來的恨。心早就冷掉了,現在我們把話說開,有了父子的樣子,誰知道過一段時間是不是又會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們。”我說。
父親不再說話,專注地開車送我回學校。
回到寢室,他們三個都到了,正在亂七八糟地分著從家裡帶來的特產。
高遠見到我很高興,一巴掌拍到我身上,“芹菜!你終於回來了!”卻正巧拍到我的傷處,我悶哼一聲,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想死你啦!”
周銘在裡邊兒招呼我:“來嚐嚐我外婆作的地瓜幹!”狒狒嘴裡塞得滿滿的:“當心黏牙。”
我嚼著周銘帶的地瓜幹,不住地讚揚他外婆的巧手。高遠又甩給我一個香蕉:“陳奕南來找了你好幾次,叫你回來就去找他。”
我的心又變得沉重,想到要跟他分手,心像有什麼在絞著一樣痛。
第二天下課,陳奕南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