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她已經淚流滿面。
“瞳瞳走了他竟然決定出家。”
“出家?”淚西的心突然被震了一下,該是怎樣的傷痛與絕望才能讓他看破紅塵?顏兒啊顏兒,你這條路怎走得如此坎坷?
楚顏淚光一閃,咬牙道:“他上了一個什麼山,進了寺廟。我那時候就算再氣憤也接受不了,不顧一切地追了去,告訴他若是他做了和尚,我就將此廟一把火給燒了!”
苓兒驚駭地注視著她:“顏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這一次,慕千尋必然也沒聽你的吧?唉!”
“可惡的混蛋!做和尚就和和尚吧!我楚顏這輩子欠了他的麼?他把我的感情當什麼?當他冷漠無情地趕我下山時,我就發誓,再也不理他不想他忘記他!慕千尋這個人,從此在我楚顏的生命裡消失!”
從此在一個人的生命裡消失這是多麼嚴重的話啊!
淚西久久無法言語,彷彿也感受到了顏兒的心痛與掙扎。
接受一個人,真的那麼難嗎?
楚弈對自己好,自己卻一直封閉著心門,害怕開啟。
慕千尋也是為了誰而封閉了自己的心門嗎?還是真的看破了一切,浮名利祿全然視為糞土,只願空淡一生?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楚弈可能會選擇在年少之時,就學會發現淚西的善良與美好。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楚弈可能會付出更多的關愛和呵護來珍惜自己的國妃。
她為他抵擋了神秘的詛咒,讓他健康安然地成為一國之君,在他驀然回首發現愛的時候,她的心門卻鎖上了。
寢宮中,楚弈獨自負手而立。
時間不早,淚西還在跟顏兒、苓兒她們聊天,幾個女人圍著火爐談心的情景浮現在他的腦海,完美的薄唇微微揚了起來。
一個他今生最愛的女人,兩個他一直最疼的妹妹,她們三個坐在一起,該是多麼美麗的一副畫面。
他不想去打擾她們,適才從那門邊經過之時,已經從隱約透出的聲音之中感覺到了她們的融洽。
相信,淚西跟那兩個活潑的妹妹在一起,多少會感染到快樂吧!
白衣輕揚,軒昂的眉宇間露出淡淡的優雅的光華。
他從來都是個俊逸出塵的男子,最近幾月,感悟到真正的情愛以來,深邃的黑瞳裡更多了股醉人的流彩。
突然,臺案上一個小小的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
緩步走近,目光剎時閃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執起那樣小東西——一片斷裂碎開的木鐲塊。
曾經套在她的腕上,代表著他們之間不可分割的緣分的鐲子,如今只剩下這一片。
細細撫了幾下,用力捏在手心,木鐲片的冰冷和堅硬刺痛了他。
難道,跟這鐲子有關嗎?是因為它斷裂了,所以他們的緣分也無法彌補了嗎?
眼眸一暗,似想到了什麼,他急急摘下自己腕上從不摘下的木鐲,下了一個決定。
他一定要儘快找人重新制作一對新木鐲,一對代表他們緣分新生的鐲子,他要將自己和淚西的緣分、命運緊緊地綁在一起。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接受自己,可是,她已經不排斥自己。
他也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可以令她完全開啟心結,接受自己的愛,也愛上自己。
他會耐心等到那一天,會陪她度過未來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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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詔篇——邪君·殘妃:076 喜聚蒙舍]
時光在指間流逝。
清澈的泉水重新發出清脆的丁冬之聲,樹頭桃花紅了又隨風飄落。鶯歌燕舞,喜鵲啼鳴,處處陽光明媚。
男子修長挺拔的身軀獨立於小溪之旁,憶起當年就在這裡遇見了她,當時她還實在是個難看的娃娃,偏偏就是這個娃娃牢牢地抓住了他高傲的天子之心。
彷彿已經習慣,這幾個月夜夜相擁而眠,流淌在心間的不再是浮躁,而添了越來越多的寧靜。
雖然時常渴望她的身心能早日屬於自己,但每當凝視她單純恬靜的睡顏,他便什麼都不再多求,只求她能這樣一輩子安心地躺在自己懷中。
可是如今已值四月,春光無限美好之時,楚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