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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脈脈含情不得語,家家有本難唸經

時下,我正為這笛聲而沉醉,冷不防的被他一讚,反倒心驚肉跳了,只覺身子也微微顫抖,定了定神,屈膝施了個蹲禮,輕輕道了聲:“軍爺好!”

半天沒有應聲,我便挑著眼偷瞄他,見他痴痴地站在那裡,竟是愣住了。

我不覺臉頰微微發燙,面上早已緋紅,不自覺的用手裡的帕子,輕撫了幾下下頜,垂下眼簾。

“姑娘的帕子,是從哪裡得來了?”他且開口道。

“奴婢一針一線而得,軍爺以為呢?”見他只盯著閨閣之物問個沒完,我便帶點挑釁地回答道。

他似乎聽出我言語中的微許不滿,連忙解釋道:“姑娘不要誤會,我哪裡敢對姑娘無理?只是,我之前也曾拾得一個帕子,好似姑娘手中的這個。固然才脫口一問,姑娘不要多心才好!”

聽他如此這般,我方才想起七夕節“遺帕”的事情,往日嫻妃口中,那個念念不忘之人竟是“他”!心中自又是另一番的驚訝,暗自思忖著,他與嫻妃到底如何?我口中自知是不便講的,心中又在萬般拿捏之時,不免目光有些凌亂。 他倒是一臉的正氣,既不吱聲,也不惱地站在一旁。

“你的笛子吹的怎麼就那麼好呢?”我索性不搭他話,扯開話題說別的。

“啊?不值什麼,軍中訓練枯燥,瞎吹的!”他沒想到我能岔開話題,卻又不爭辯,就順著我的話往下說。

“姑娘是皇后身邊的人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何?”我故作鎮定地道。

“那日晚上巡邏,我不小心嚇著了你們那兒的一個姑娘,連累她白白遭受一場無妄的牢獄之災。倘若日後你見著她了,幫我把這個給她,再勞煩你替我對她說聲抱歉!”他望著水面,真誠地說完這番話,將手中的草笛鄭重地放在我的手中。

我的心中早已百感交集,伸出去的手,都有些顫抖。於是悄悄地把絲帕上繡蘭花的那個角,給隱在掌心裡,依舊拿絲帕託著,小心地將草笛收了回來。

我強壓著心中強烈的情感,勉強笑著道:“敢問軍爺貴姓?” 只見他握拳擊掌悔恨的嘿嘿一笑道:“只煩著你替我張羅,倒忘了自我介紹!我姓馬佳氏,名字叫牧瑾,隸屬正白旗護軍營。”

“在滿語中,牧瑾的意思是有義氣,有氣節!軍爺,果然名如其人”我不禁嘆道

“不敢當,不敢當!姓誰名姓,受之父母,原是個名號罷了。敢請教姑娘姓氏是”他仍小心翼翼地問道。

“奴婢不過是包衣三旗出身,原是配不上軍爺您的!怎敢勞您記住奴婢的姓氏”我諾諾地答道。

正說著,太監來催了,吆喝推扯間,差點把我拽倒,手中草笛也應聲掉在地上。只聽牧瑾在後面對著太監就是一聲喝:“喂!你們囂張什麼!”

那個太監也不是好惹的,他不敢惹護軍,就排揎我道:“一個宮女,矯情什麼!”

太監跟護軍一向不和睦,這是宮裡都知道的事。護軍的“旗份”好,特別是挨著宮門當差的,都是上三旗的貴族身份,祖上全是隨龍進關的,都為大清立過汗馬功勞;而這些太監,一是淨過身的,二又多是漢人出身:他們壓根就不把這幫太監放眼裡。太監們每天進出宮門頻繁,且進出都不許帶包裹,這些護軍平日裡有權對他們搜身,因此太監也一向裡看護軍不順眼。

眼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我心裡想著,得找個由頭轉移視線才好。便低著頭,假裝找著草笛的樣子。那草笛,靜靜地落在地上,像只受了驚的蟋蟀,一動不動。我伸手去撿,他的手恰好也伸了下來,搭在我的手上,我嚇的連忙抽了手,他便把草笛撿起來,重新放回到我的手中。

太監見我有護軍“撐腰”,也怕把事情鬧大,便沒好氣的道:“趕緊著點兒,時候不早了!”

我跟著太監回到隊伍裡,還剩最後一撥沒有見完,外面的家屬仍舊那麼多,握著柵欄想再看看孩子的面龐,溫暖的手。一個角落裡,鶯兒正將一個個小的包裹遞出去,那些包裹並不大,像一個個的裝金銀首飾的小匣子。在看看柵欄外,鶯兒的母親,並沒有穿紅著綠,衣服的料子和頭上的飾品,都很簡單,不像是一個正黃旗家包衣奴才家正室應有的規制。我雖然聽不清二人在絮絮地說些什麼,但從衣服的裝扮上來推斷,鶯兒的母親應為側室,她也應是庶出的女兒。

依舊沿著護城河回去,進了順貞門後,便四下散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臨近中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