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了,他竟是越咳越厲害,最後只能彎下腰咳聲一次比一次嚴重,整個身體都在震動。不小的動靜自是驚起了那些巡邏,他們將燈籠照過來,看到他後就好似沒看到一般,轉身離去。
他心裡知道,今晚恐怕又不能行動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有什麼東西從嘴巴里流出來,夜色微蕩,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塊手帕。
他撐起身體,看著眼前的女子,低眉道:“謝謝。”
連翹看著身體單薄的男子,淡淡的說道:“病得不輕啊。”
“嗯,是啊。”男子緩緩一笑,他將手帕攥在手心裡,“姑娘的手帕被我弄髒了,明日還你一塊新的。”
“好啊。”連翹隨口應道。
一塊手帕,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你新來的?”
連翹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上個星期才進來這裡當下人,這個地方很奇怪,她誰都見不到,只是每天都要打掃庭院。這裡離柳家莊非常的近,若不是親眼看到他們把孩子帶來,她也不會埋伏這麼久。只是她每夜都來尋找孩子的蹤影,而那些孩子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連一點點的氣息都不曾留下。
他們到底被帶到什麼地方了?
“怪不得看你這般臉生。”男子稍稍感嘆了一下,又問道:“你認識我嗎?”
連翹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停了幾秒,她思索了下,這幾日見過的人中似乎沒有他。
“不,我不認識。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免尊姓柳,名懷英。”
“”
“呵呵,姑娘肯定覺得我是一個瘋子吧?”
“”
“在這裡,沒人會相信我的話。在他們的眼裡,我只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男人。呵呵,你也不必理我。”
“沒有什麼信不信,你既然說自己叫柳懷英,那我就喊你柳懷英——是誰規定這個世界上只有柳家的掌門才能叫柳懷英呢?”
“你叫什麼?”
“沐連翹。”
“沐家的人?”
“嗯。”
柳懷英神色變得怔忡,“你來柳家一定沒有好事,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張揚出去?”
“我若是想要你死,那太簡單了。”連翹的側面在月下色有些模糊不,是柳懷英的視線有些模糊
“你說的對我一個病秧子的確沒什麼好怕的”
連翹察覺出了眼前的人不對勁,她立即用手點住了他的穴位,柳懷英風吹欲倒的身體就那麼被定住了。連翹拉過他的手腕,手指剛搭上去,眸色立即變得驚疑,“你?!”
柳懷英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的神情一瞬間如同三歲的孩童,天真而又無辜。
“柳懷英,你是個廢人。”連翹用近乎宣佈的語氣說了出來。
“呵呵”男子低聲笑道,清秀的眉眼染上一抹淡淡的無奈,“我柳懷英,今生今世,只能做一個廢人”
連翹立即解開了他的穴位。
男子孱弱的身體幾乎是瞬間就倒在了地上,他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著,彷彿再也站不起來。
連翹轉過身,準備離開。柳懷英氣息不穩的開口道:“沐沐姑娘明日的這個時辰你且還過來我、我將手帕還你”
“我沒空。”
“那後天呢?”
連翹回過身,在柳懷英的面前蹲了下來,她看著男子慘白的面色,她的心裡有些惋惜明明有著很棒的習武體制,可為何會成了這個模樣?連翹將柳懷英手中的絲絹抽回,淡聲道:“這樣,你就不用還了。”
“哎?你要知道,我可是在柳家長大的人。”
“是啊,你姓柳嘛。”
“你應該好好的利用我才對。比如你想找什麼,你想去那裡,你可以把刀架在我的、我的脖子上咳咳我都可以帶你去”
“你回去,告訴你們的掌門——就說我沐連翹來了。”
“”柳懷英怔住。
連翹在這裡逗留了快七日,她沒有找出孩子們的下落,與其在這裡浪費時日,倒不如直接攻打柳家莊,逼著他們把孩子放出來!也不動這裡的下人都是給灌了什麼迷魂湯,不管她揪住誰,只要是問孩子們的下落,那個人都會當場吞毒自盡。
所以,連翹決定明日就去柳家莊。她多耽擱一秒,恐怕就有更多的家庭會變成悲劇!
“你要來收復柳家是麼?”
“我來晚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