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了她,她怎麼可能還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她看了他許久,卻忽的笑了。
“我偏是要跟著你,你能拿我怎麼辦?”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挑釁,幾分嬌蠻。
蒼琉蘇沒料到她會這麼回答。
這還是有人第一次,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不過,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能拿我怎麼辦?
他想殺她,卻殺不了,他還能拿她怎麼辦?
心裡突然騰昇起一股怒意,蒼琉蘇猛地拍了下桌子,連翹的身體就被這波動給震飛。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就這樣狼狽的摔落在舞臺的中央。
雅朱被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緩過神,輕悄悄的走到了連翹的身旁。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死纏爛打——活該。”她落井下石的說道。
連翹從地上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看向雅朱,“姑娘,你覺得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你——”雅朱知道連翹這話是明擺著諷刺自己不過是個寵姬而已,當有一天魔尊不再寵她,她便什麼也不是。不過,她很快就平和下來,繼續挖苦道:“我可不想被一個連跟別人比試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夫說話。”
懦夫。
曾幾何時,連翹也這樣深深地罵過自己。
為何不敢反駁,為何要被別人白白的欺負,為何她什麼都做不了?
懦夫!——多少次,她因為這個而哭泣?
可是,那都是從前的事了,現在的她
“懦夫?你錯了,我那不是懦夫,我只是看得清自己。什麼事情我能做好,什麼事情我做不好——不會做的事情卻還要逞能去做,那不是傻瓜是什麼?”
“哼,別為自己找藉口了,不會就是不會,何必要說得這麼好聽?”
“是是是——我不會。你之前說的,要比試的那些、那些什麼?琴棋書畫,唱歌跳舞?——很抱歉,我不能和你比試,因為我——全,都,不,會。”
全都不會。
連翹一字一句說得無比清晰。
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多少有些詫異吧——他們看著舞臺上的兩名女子,她們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卻流露出不同的氣質。雅朱姑娘那是讓魔界很多女子都黯然失色的存在,她們都知道,有雅朱姑娘在,永遠不會有她們露頭的日子——可是這個女子,卻如此淡然的說出這句話,不驚不慌,不卑不亢。
“雅朱姑娘,我知道,你多才多藝,你很厲害。可是,你拿自己最擅長的東西和我最不擅長的東西相比,也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不厚道?”
“是啊——如果我,如果我說,我和你比劍術,你比嗎?”
“”劍術,她哪裡會什麼劍術?她的武功本就不高,而且她沒有武器。
“如果我們比廚藝呢?”連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就會做飯,而且她也很喜歡做飯。
“”她從小到大,沒進過一次廚房。標準的十指不沾陽春水!
“或者比喝酒?”
“喝酒?”雅朱蹙眉,“姑娘家的也能比這個嗎?”
“怎麼就不能了,我很能喝啊,不行嗎?”
“”雅朱微微嘟著嘴,若有所思的看著連翹。“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似乎”雅朱微微笑開,沒有輕蔑,沒有嘲諷,而是很單純很簡單一個笑容,“有點喜歡你了。”
她喜歡比試。
從小到大,不知道和多少人比試過多少回。她從未輸過。
可是卻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些話。
劍術?廚藝?甚至是喝酒?呵呵,有趣,真有趣。
連翹也是微微一笑,她看了看這個長方形的舞臺,以及兩旁坐滿的人群,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衝著眾人之上的魔尊微微欠身,“真是多謝魔尊殿下的款待,小女子突然有一舞想要獻上——自然跟雅朱姑娘絕妙的舞姿無法相比,而且這是我的家鄉舞,你們看起來可能會有點怪。”
雅朱詫異的看向她。
“你,你要跳?”
“是啊,我突然想起來,我還從未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跳過舞呢。”
魔尊藏遊看了一眼身旁的蒼琉蘇,後者只是一直凝視著場上的女子,神情冷淡。他移開視線,道:“即使如此——你跳吧。”
“你當真要跳?”雅朱還是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