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疑惑;然而卻也問不出個三四五來;只能隨著黎尚去了。隊伍漸漸行出城區;向郊區進發;最後終於在騎馬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後;來到一處山地。
安以顏站在山外;仰頭凝望;本是寂靜的山林間;突然爆出一聲哮喊;聲震於天。
第三十三章 他們應該被好好對待
黎尚帶著安以顏和樂小白走進林間;鬱鬱蔥蔥的沉綠間隱約透著肅殺;偶爾傳來的喊嘯震天;弄得膽小的人忍不住就會兩腿打顫。
安以顏自問還不是一個特別膽小的人;但初逢那戰場中所特有的肅殺;卻還是讓她心中略微的帶了起伏。
回身去看走在她身後的樂小白時;卻見他一臉的沉靜;平日裡頭慣於做笑的臉孔此刻裡頭卻全沒了刻意。觸及安以顏的目光時;樂小白的眼睛不自覺的圓睜了一下;很圓;非常圓;安以顏很少看見人的眼睛可以圓到那樣的境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杏眼。
她把頭轉回去;繼續跟著黎尚前行;遇到哨卡時;黎尚便拿出一塊腰牌;哨兵便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讓他們過去;而安以顏和樂小白走過時;便總免不了要被好奇心旺盛計程車兵看上兩眼。
終於行到山內;一片被山林環繞的空地上;穿著統一的褐色戰服的步兵將空地全部填滿;然而讓人感覺奇怪的卻是;那戰服的樣式雖然一致;但顏色的深淺卻全不一致;安以顏不明白;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總不至於是因為這布料不好;掉色掉得比較厲害吧。
黎尚將隨行的隊伍留在遠處;卻帶了兩人去了嬴闕面前。
嬴闕再不是像安以顏在黎府中所見的那般穿著平常的便服;而是一身的鎧甲在身;看起來英氣非凡。他站在空地正前方的一個高臺上;看起來是人工鑿的。
看見三人過來;黎尚微偏過頭;微笑了一下。他身旁站著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神色冷峻;手臂上做著各種各樣的姿勢。
下面計程車兵們隨著男人的手勢不停的變換著隊形;行動迅速;整齊;一絲不苟。
安以顏終於知道了那肅殺的喊聲是來源於何處;第一次親身站在近處看著這樣的演練;遠處計程車兵們連成一片;數不清究竟有多少。
本是陌生得無法再陌生的景象;卻激起了她心中很是熟悉卻被掩埋了已久的東西。像是在無聲沸騰的水面;將所有的翻滾掩在下面;卻無法阻擋住熱氣蒸騰。
喊聲再次震天的時候;安以顏的身子忍不住一震;心中蟄伏良久;被荒謬和憤怒的情緒刻意的壓制和遺忘;乃至憎恨的東西再也不願就此消沉下去。
本是因為內心掙扎而行之於外的反應;卻被嬴闕誤會;轉過頭來;他看著安以顏;眼中略帶嘲諷和戲弄;“怎麼?娃娃;害怕了嗎?”
安以顏半晌沒有說話;她急於安撫下心中蠢蠢欲動的小獸;無力去顧忌嬴闕示威似的挑釁。身在一個雖沒有明顯的男尊女卑;但到底世世代代由男人統治的國家長大;嬴闕永遠都搞不明白男人怎麼能與軟弱或是被保護疼愛這樣的詞彙聯絡在一起。儘管安以顏和樂小白;兩人看起來沒有一個是強貨;但在嬴闕心中;他們卻始終都是西硫國的代表——軟弱而沒有力量的西硫國。
所以儘管;相處的月餘間嬴闕已將兩人當成了不錯的玩伴;至少是消磨時間的良好去處;但在自己的軍隊面前;仍不免的將面前的人當作敵人來挑釁。
不過安以顏卻沒有回應她;這有些無趣;讓嬴闕覺得失望。雖然他的本意就是要嚇嚇他們;但真的見到了他們被嚇怕的神情;卻並不愉快。所謂的挑釁;本就是要有反抗才會讓人覺得有趣;敵人反抗得越是厲害;征服的趣味也就越大。而挑釁到一個懦夫;對於一個自認為是強者的人而言卻無疑最為掃興。如同小心翼翼的在雷區行走時;卻一腳踩在狗屎上;瞬間倒更希望聽到地雷引爆的聲音。
靜默了半晌之後;安以顏卻突然開口說道:“這些士兵不容易。”
嬴闕疑惑而愕然的看她;她便指著下面;神色認真的說道:“至少讓他們吃好穿好。”安以顏的話;說得無比認真;她是想要委婉的提醒嬴闕;至少不要讓他們穿著掉色的衣服。不管於衣服的實際作用上有沒有影響;看起來卻總不太好看的嘛。
然而這話卻讓嬴闕更加鬱悶;安以顏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倒顯得他有些暴戾;而且他也實在看不出來她憑什麼認為戰士們吃穿得不好。嬴闕撇著嘴;“我的戰士們吃穿得都好。”
安以顏凝思片刻;“那是洗滌劑的問題嗎?”
嬴闕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