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紫火吞噬,陳鶴那點元神在其中倍受煎熬,額頭已經佈下一層汗液,在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讓黑豹心甘情願的以精血與他元神融合,這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在試過後果然如此,被黑豹噴火再加爪子攻擊下陣法已經搖搖欲墜。
陳鶴又承受了一次火焰攻擊,只覺得元神在腦中震顫如同酷刑一般,再一次黑豹從陣法中跳出來,他便咬牙將袖一揮陣法頓時七零八落,而黑豹卻是站在不遠處衝陳鶴低吼,豹子就是這樣的生物,任是以前再如何待它好,如一遭背叛就會反目成仇,陳鶴將受傷的分裂元神重新收回到,只覺得整個腦袋隱隱作痛,整張臉頰一片汗溼,剛才元神被火熾時自己的這張臉一定是扭曲的,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夠保持正常,而這種黏膩感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陳鶴不願意回想過去,因為一想到便是金斬元當年如何守著他的遺賅自解著元神渡過千年時間,那麼漫長的痛苦他只嚐了片刻就已是生不如死。
再抬眼看向不遠處的黑豹時又覺得陌生無比,一瞬間他有些迷茫,心臟有些隱隱抽痛,他似乎感覺到自己一切都錯了,面前費盡心思養大的也許並不是金斬元,只是另一個陌生的野豹罷了,自己卻是痴心妄想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重見那個人,前世對那人陳鶴有過太多的冷漠與拒絕,多少次那一番熱情如付冷水,如今卻是輪到自己嘗食苦果,前世的因今生的果,陳鶴留也留不住,忘也不能忘。
想到此他嘴唇動了兩下,心頭如火上澆油般頓時抬手一拍地面,整個人一躍而起同時祭出法器面色麻木頭也不回的御劍離去。
而黑豹卻是吼了幾聲卻見陳鶴看也不看它一眼便離開了,不由原地頓了下,憤怒的吼聲也停了下來,見陳鶴越飛越遠,不由的朝前走了兩步,在看到陳鶴決絕的背影時,它不由的伸長脖子吼嘯一聲,似乎要引起陳鶴的注意,還要他像以前一樣回來給它煮肉吃。
但是那個身影越飛越遠,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黑豹從嘴裡發出兩聲低鳴,轉頭看到他獵的那隻鹿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而剛才被陳鶴扔的地方全是些玉石碎塊,周圍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在這一刻黑豹的憤怒徹底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極度的不安,它情不自禁的向著陳鶴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
可是那在開空的一方只剩下一個黑點,陳鶴從來沒有離開它這麼遠過,它從來都是陳鶴所劃例的範圍內,黑豹似仍然不相信一般衝著天空吼了兩聲,但是連那唯一的黑點都已經不存在,周圍有風吹過的聲音,沙沙一片,草裡還有肥美的野物,以黑豹的耳朵和嗅覺獵物在什麼地方都一聽二楚,但是唯獨少了最熟悉的氣味,像是終於意識到什麼,黑豹終於邁起了四肢開怒向前奔跑。
邊跑嘴裡邊發出一聲聲低咆聲,即類似於憤怒又似在恐慌,急促而又斷續,由一開始的邁步到後面的奔跑,再到如箭一般的瘋狂躍跑,山脈兩邊一切的景物都不成形的拉成了一道道直線,豹子的速度雖不是最快,但是其全力奔跑之下還是可以御風而行,雖然只是只半大的豹子,其速度已經絕不算慢了,它用力的跑著,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在山林裡穿梭著。
也許是再次看到天邊的黑點,黑豹吼了一聲更加快了起來,它追逐那個黑點不斷的穿過樹林和河流,即使全身因長時間的奔跑而竭力,飢餓而口渴也不曾停下半步,但是那個黑影半點都沒有停下的跡像,而是隨著它的速度越來越慢而變得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到半點。
黑豹跑得筋疲力盡飢腸轆轆,終於跑不動了,它慢慢的停下了腳步,擋在它面前是一條小河,水面上此時是一道道的水紋,天不知道何時下起了密密的雨,黑豹很少會淋到雨,因為如果下雨了陳鶴會找地讓它避雨,或者送它回芥子空間,但是那個給它找地方避雨一直對它好的人不見了,黑豹天性是自戀的,它不會去相信那人是真的離開了,反而是認為他在跟自己玩捉迷藏,於是它開始在山林中尋找,它覺得他一定會出現。
雨越下越大,由密密的雨點變成了磅礴大雨將整個世界蓋上了一層水簾,甚至在雨水中起了雨霧,看不到前方的景物,耳邊只充斥著雨水落在地上的擊打聲,黑豹開始衝著陳鶴離去的方面大聲的吼叫,一聲接著一聲,但是雨聲能夠隔阻任何聲音,無論多大的吼嘯聲都會被無情的掩蓋。
但是黑豹卻是如一隻臨戰的小獸一般站在雨裡,受著雨水的擊打;全身的毛貼在身上倒顯得又瘦又小,它倔強的站在那裡吼叫著,整個山林彷彿只有它一隻獸,不停的吼叫似乎是在呼喚著什麼。
火雲豹是最厭惡水的一種妖獸,因為水能夠